兔子被吓得瑟瑟發抖,閉緊雙眼。
樊喃看着縮成一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兔子,滿臉黑線。
怎麼和系統一樣,她有那麼吓人嗎?
樊喃回頭遞給樾川一個眼神示意,後者心領神會,催動靈力把兔子面前的土牆壓實了些,空出一尺寬的地方。
“還不睜開眼睛啊?”樊喃蹲在兔子前面,笑眯眯拿扇子敲了敲它的鼻子。
該死的人類,它就想多活一會兒而已。
現在那人面對面看着它,它想裝睡都不行了。
兔子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我要死了嗎?”
樊喃輕輕啧了聲,“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也可能不用死。”
兔子狐疑看着樊喃,兩個眼睛裡都寫滿了不相信。
這個人類是七個人中看起來最聰明的,而且其他人都聽她的,她要是真做主放了自己,其他人估計不會阻攔,但它又不相信這個狡猾的人類。
“你保證我不缺胳膊少腿地活着,我就答應你,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兔子留了個心眼,把樊喃給的條件補充完整。
樊喃擡眼看着兔子,搖了搖頭,“你不該和我談條件的。”
“那我不要自由了,你能保證我好好活着就行!”兔子怕樊喃不問了,立即改口。
樊喃輕輕啧了聲,手上的扇子一合一開,“你回答的程度決定你是活還是死,囫囵活着還是支離破碎苟活?”
兔子有翻臉不認人的前科,樊喃信不過它。
她之前和兔子立過條約,卻被當場反悔想殺了他們,樊喃不會再和它談任何條件,但她話沒說滿。
給了兔子希望,又讓它不敢确信樊喃最終會做什麼決定,态度不明不朗,緻使它不得不據實回答争取生機。
兔子陰沉着臉,端正态度。
看來刑訊逼供那一套話術真的有用,她閑得沒事看人界審問犯人的流程,還沒白看。
“在我們之前,你還帶誰來過秘境?”樊喃緊盯着兔子,侃然正色道。
“還有一個和你打扮差不多的人。”兔子回想着記憶中那人的模樣。
那人的氣勢看上去比樊喃還吓人,不過幸好那人破解了陣法後,沒拿走東西,反倒重新布下陣法。
臉陰沉得像能下場黑雨,冷冷盯着它半晌,就在兔子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那人收斂了眼底的殺機,安靜地走了。
樊喃,“男的?”
兔子重重點頭。
看來就是真翎仙尊了,樊喃腦海裡為數不多的記憶中,這位師叔祖和她一樣喜愛青綠色道袍,發髻永遠梳得一絲不苟,額角連絲碎發都看不到。
樊喃拍拍兔子的腦袋,站起身,随口誇獎道,“幹得不錯,這次不殺你了。”
兔子眼中萌生希冀,“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它現在連洞都不想要了,隻想趕緊離開這些人的視線。
“走暫時走不了。”樊喃商量着和它講,“你也看到了外面的樹都長成什麼吓人模樣,等我們走後,這個世界就會被銷毀。”
“你可以考慮要不要被我們帶走,完好無缺地換個地方活着。”樊喃給了它兩個建議,“或者現在放你自由,不過你會不會被來銷毀世界的殺死,就不歸我們管了。”
秘境銷毀,應該是靈空子和乘陽子來。
一個是醫修,看見什麼植物動物都想研究研究,詭異成精的兔子落到他手裡,必定是重點研究對象。
一個是掉到錢眼裡,自願沉淪的财迷,秘境裡能薅的羊毛一絲一毫都不會落下。
“那我跟你們走。”兔子自知理虧,沒敢多問樊喃一定要信守承諾。
“大師姐,該喝藥了。”燕隽珩見一人一兔說完,開口喚道。
靈空子配藥堅信良藥苦口,改善味道的靈植一株也不加。
樊喃端着那一小碗黑不溜秋,還散發着苦味的湯藥,在黎渝婷的注視下,屏住呼吸,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鼓着嘴大口大口咽着藥,舉着碗倒扣,示意裡面一滴藥都沒了。
喝完藥張嘴呼吸的第一口空氣,嘴裡的苦味反噬,樊喃差點沒忍住幹嘔把藥吐了。
容梓潼很有眼色地伸手遞過來一顆果子,“大師姐要不要吃點甜的壓一壓,我娘親說吃完藥要吃糖把苦味壓下去,現在我沒有糖,先給大師姐吃果子吧,下次大師姐喝藥,我再給準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