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活的靈植都是一階左右,甚至未成熟前連階品都算不上,能在剛長出來就成為九階靈植,天時地利人和,還有氣運缺一不可。
容梓潼能随手拔出這樣的靈植,說她錦鯉附身都謙虛了。
妥妥天道眷顧的氣運之女啊!
然後在容梓潼驚恐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叙白平日面如冠玉的那張臉上,露出和黎渝婷同款笑容。
“我……我知道錯了,我會向師伯承認錯誤的。”容梓潼被逐漸圍上來的兩人逼得慢慢後退,“你們别生氣啊……”
“小師妹,你真是師姐的貼心小棉襖。”黎渝婷一把抱住容梓潼,心花怒放道,“就這三片田裡,你再感受一下,還有沒有高階的靈植?”
容梓潼探頭,看見叙白也贊賞地看着自己,慢了半拍才道,“我不是闖禍了啊?”
“誰說你闖禍的?你就是咱們宗門天然的寶貝探測儀。”黎渝婷拉着小姑娘就走,頭也不回安排叙白,“二師兄記得把現場痕迹清理好!”
黎渝婷跟在錦鯉身後一路撿漏,容梓潼停在哪,哪就有高階靈植。
等她們搜羅完和其他人集合,樾川看着兩大包靈植,瞪大了眼睛,“三師姐,你這樣打劫,三師伯真的不會和你生氣嗎?”
黎渝婷橫了他一眼,哼了聲,“你懂什麼?這可都是高品階靈植。”
“不是說這次隻偷低階品的嗎?”燕隽珩順手把自己摘的幾株靈植遞給後回來的叙白。
好師弟,問到點上了。
給黎渝婷遞了個完美的開口機會,黎渝婷攬着容梓潼的肩膀,得意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們的小師妹簡直就是行走的寶貝探測儀,随随便便找到寶貝!”
氣氛組林浔熠第一個歡呼,“太棒啦,下次随堂測驗師妹能不能把答案傳給我?”
樾川學着樊喃,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折扇,唰地抖開,掩住笑意,“等你不曠課能趕上測驗再說吧。”
林浔熠嚷嚷開來,“誰說我老曠課的,有了小師妹,我以後天天去上課。”
樾川笑容微凝,收了折扇,毫不在乎道,“哦,随便你。”
林浔熠從簡單的四個字中讀懂了,看不起和瞧不上的意思,對于他天天去上學的豪言壯志,他的好兄弟并不相信,還抱有極大的懷疑态度。
這林浔熠能忍嗎?
肯定不能啊!
然後他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轉到一旁和容梓潼商量,等她和燕隽珩來學堂的座位安排。
最好是和其他人商量商量,把兩個人安排在他和樾川旁邊。
尤其是容梓潼!一定要坐在他旁邊,實在不行就前桌,這樣方便他抄答案。
樾川見他和小師妹聊的熱火朝天,林浔熠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樾川,“呵。”
如果聊的正忘我的林浔熠能回頭看看他的好兄弟,就會發現樾川不爽的表情。
如果他再問問樊喃,這是為什麼。
樊喃就能摸着他沒有褶皺的圓潤腦瓜殼,告訴他,“你還小,成年人的事少打聽,玩去吧。”
雖然樾川還比林浔熠小五個月。
估摸着靈空子快回來了,林浔熠嚷嚷着要出去逛逛,這麼多天在秘境裡都快悶死了,再不出去透透氣,他就要被悶死了。
燕隽珩和容梓潼經過兩三天相處,融入得非常順利,七個人呼啦啦下了山。
臨走前樊喃看了眼被破壞還沒修複的禁制,歪頭想了片刻,聽到林浔熠的喊聲回過神,跟着幾人一齊下了山。
靈空子平日最寶貝他的藥田,每次偷完藥,哪怕他們仔細打掃好現場,把破壞的痕迹一一恢複,連土壤的疏松程度都還原了,還是會被發現。
況且挨罵久了,也就習慣了。
他們做做樣子把藥田還原,被發現了就挨頓罵,沒被發現就普天同慶。
這次他們偷的有點多,況且樊喃破除禁制時,靈空子就感知到了。
他們也就沒必要再掩耳盜鈴地把禁制重新布好,倒不如出去痛痛快快玩一天,等回來乖乖挨罵。
出了秘境就馬不停蹄往回趕的靈空子還是沒追上幾人。
在秘境搜索剩餘靈植的時候,靈空子就想到這群熊孩子可能會趁着他不在去摘藥材,但看到秘境中寸草不生的樣子,他内心是有些許期待的。
七個人都把整個秘境薅秃了,上百株靈植足夠黎渝婷揮霍一陣了,大約不需要再去他的藥田薅了。
然而下一秒,他随身攜帶的通行密鑰散發微微的灼燒感。
靈空子閉了閉眼,哀莫大于心死,他對那幾個小兔崽子的品格想得太高了。
半山腰處,天燭薄西,葭月将至。寒露欲滴天漸冷,火雲昭明照骨碎。
殘破不全的禁制明晃晃挂在空中,地上留下一堆被人嗑完的瓜子皮,被小風一吹,七零八落地飄到靈空子鞋邊。
小老頭臉色鐵青,分不清是氣的,還是被冷風吹的。
靈空子握緊了拳頭,大步走進藥田。
那幫小兔崽子要是敢拿高階靈植,他非要讓他們知道知道長輩的威嚴!
七人毫不知情靈空子已經回來了。
正帶着容梓潼挑發簪的黎渝婷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奇怪,誰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