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決斷其餘蝶群近身阻攔,謝榕川就地設法:“火訣——獄!”
頭目扇着蝶翅張開口器撲向謝榕川,銀鞭直纏其腳腕甩向拱門,門隻堪堪開一掌寬的縫隙。
謝懷二人手心聚力,隔空威壓蝶翅試圖撞開拱門,周而複始。
遠聞一驚呼聲,未見仇南眠,隻見一雙手攀在地面,那顯然是另一個通道!
懷忘與謝榕川互看對方一眼,棄了頭目,躍向仇南眠所在的地方,他一腳施壓,少年攀着的地闆碎裂,仇南眠直直墜下這洞窟。
二人一前一後跳下這隧道,謝榕川兩指并攏念咒,爆響過後洞口已被廢墟掩埋,蓋住稀少的光亮。
摔趴在地上,仇南眠兩手被擦傷,火辣辣的疼。謝懷二人不過片刻便輕身落地。
他們正身處一個旋梯轉角處,上下各有一條路,墓窟自然越往下,越是主室。
懷忘随手遞給他一瓶藥,仇南眠一雙眼睛愣愣的看着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關心多餘了,這小福娃靈囊裡寶物多的是。
“多謝。”正想收回手,仇南眠卻接下了藥粉。
“這是第二層吧?”謝榕川雙手抱胸,邁着步子随處亂轉,高束起的墨發随着動作搖晃,倒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
“我們可以休息會兒嗎?”仇南眠從邁進沙域到誤入蜃境沒休息過一刻。
“也好。”懷忘掀起衣袂就地打坐。
少年從靈囊中拿出一床被褥,緊挨着牆壁就睡去了。
謝榕川探看了周圍一圈,并沒有異常,難得沒有什麼鬼怪之類的,仨人少有的神經放松休憩片刻。
屍墓裡偶有暗河的水流聲,于後半夜,寒氣逼人,雜聲湧出。
腳步聲。
懷忘睜開雙眸凝神靜聽。雖一牆之隔,但俨然是一位修仙者,步伐輕盈。
“師兄。”
兩個人?不,懷忘窺探了周圍,知曉了答案。
月白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懷忘順着旋梯登頂與那人一牆之隔,像是故意在引他般,直到頂層才停下腳步。
懷忘凝視着牆壁,右手虛握,眉目間甚至湧現出躍躍欲試的興奮。
掌風将厚牆劈開,一身瀾夜色披袍将整個人籠罩。
懷忘與其對視,手腕一翻銀光閃過,那人下意識拔劍來擋。
長劍寒光四溢,揮出一斬,劍風淩厲。
銀鞭破空驚鳴,縱橫交錯,鞭影交織。
一招一式再熟悉不過,懷忘心中冷笑,虛無座下的弟子。
見他分了神,黑袍提劍直沖懷忘面門,懷忘左手運勢,将其長劍壓制,右手聚靈一掌将黑袍轟向身後的牆壁,煙塵四起。
于霧中,一道白光從中破出,懷忘足尖輕躍翻至下一層旋梯間,提鞭沖向黑袍。
仇南眠是從吵嚷聲中醒來的,隻有謝榕川在此打坐休憩。
藍仙友呢?
一陣耳鳴,疼得他捂上耳朵,難道耳朵出問題了?怎麼能聽到父母對他說過的話?
謝榕川運轉完畢,一個收勢睜開了雙眸,隻看見這個小福娃在身側:“那位藍仙友呢?”
仇南眠将雙手從耳邊移開:“我不知道。”耳畔嘈雜聲更甚,他甚至覺得謝榕川的聲音宛若蚊咛。
“藍仙友不會棄我們自己走了吧?”
“你說什麼?”少年頓感自己耳聾了。
謝榕川隻見他張口,卻也聽不見仇南眠的聲音,隻能聽到更雜亂的聲音。
兩人用手比劃着,開啟無聲的交流。
試圖交談通順後,謝仇二人順着旋梯向下走去,少年探頭瞧了瞧旋梯井,底下深不見底,甚至能聽見呼呼風聲。
仇南眠走在謝榕川内側,生怕自己摔下去。
旋梯内壁牆面刻有壁畫,以各式各樣的耳朵為主,變化雖小,卻也能看出其大小欲漸變大。
碎石從旋梯上方天井處落下,二人餘光瞥見仰頭一望,并未有何發現,隻道年久失修罷了。
越往下,越能看清旋梯的底部,而上部天井卻被黑暗籠罩,目及所至也不過三尺遠。
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堵銅制耳廓,仇南眠擡手敲敲,又高聲喊,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他順着牆壁試圖尋找出有用的線索。
銅制的耳廓中機關運作,射出數百箭镞,少年回首驚叫了一聲。
謝榕川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欲要将其護在身下。
懷忘聽聞異聲不再戀戰,從百米旋梯頂部一躍墜下。
謝榕川就地開界,護着自己和仇南眠,但那箭支愈加粗壯且銳利,他不免額頭冒出冷汗。
懷忘念及另外兩位,施法試圖更快抵達,黑袍于影魅般從旋梯側方出擊。
“疾風!”他兩指并攏,一陣風拂過,沒了身影。
清風于頭頂吹來,凝聚在謝仇二人身前。
懷忘懸于半空,緩緩睜開眼眸,一絲銀光從眼角閃過并攤開掌心:“雷訣——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