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論壇大肆推薦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的，永遠嗚嗚嗚。

在視線對上後，其他眼珠子齊齊翻轉過來，死死地盯着她。因為距離太近，她甚至可以看見眼白上的粉紅液體滴落……

讓人不由自主回想玉米粒有些脆脆、韌性的外皮，咬下後爆汁鮮甜……

啊啊啊啊！

柳南星痛苦面具。

深呼吸，胃部不舒服地發出抗議，一股溫熱的液體直返到喉間，被她強壓下去。

視死如歸掃向原本的宮保雞丁。

紅色液體中肉塊堆疊在一起，一看就是生的。

白色、胖乎乎地“顆粒”在裡面努力蛄蛹……嘔，柳南星控制不止地彎腰幹嘔。

清炒玉米=不知名物種的活眼珠子，宮保雞丁=生肉塊+蛆蟲。

等式在腦中一浮現，柳南星再也忍受不了推門跑出去。

眼不見為淨。

她張嘴幹嘔，在出門地那一刻沒有忘記将手電筒關掉。

*

“這麼可愛的眼睛，你不喜歡給我啊！”

呃，有沒有可能人類和你們的審美并不一樣？顧雲摸摸鼻尖。

“病人28号！”

重重拍在椅子上、身着藍白病服的高瘦身影一僵，狀若無事發生，直挺挺坐下。

它伸出兩隻手，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轉過來的醫生。

邊上同樣穿着藍白病服的病人肩膀聳動，等醫生重新将視線放到光屏上後，右肩碰了碰病人28号。

病人28：？

56光滑的臉蛋上一道豎線裂開，皮肉自然地往兩側翻開，一陣蛄蛹後，一顆眼珠從裡面擠出來，靈動地看向28号。

它神秘兮兮地瞥了瞥高挑的身影，壓低聲音：“我也覺得，那些小眼珠子多可愛啊。”

病人28：！對吧！

然後呢然後呢，它瘋狂點頭，身上所有的眼睛濕漉漉地看向同伴，像條小狗，充滿了渴望。

“想要就得付出行動，”56慫恿到，“你可以直接問老闆要，我教你……”

顧雲腦袋極小幅度地向旁邊轉動，祁醫生面色嚴肅，目光直視前方。

她往下望，醫生地手攥起，青筋暴起。

“噢~”

“這樣這樣……”

“嗯嗯。”

“那樣那樣……”

顧雲無奈，那隻是幻覺不是真的道具啊，就算是道具也是要用的。還有，她無聲地笑了笑，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再怎麼壓低聲音也能聽清啊。

何況祁醫生是靈異生物，本身就比人類聽力更加敏銳。

“老闆，”祁醫生彎腰，笑容看起來有點勉強，“我出去一下。”

注意力被身後病人們牢牢吸引，突然聽到祁醫生叫自己，顧雲明顯呆愣一瞬。

“當然可以，”她回神，笑着點頭，“下次你直接出去就好了。”

醫生從位子上站起，往後走去。

“醫生！”

“醫生？！”

椅子彈動地聲音。

顧雲轉頭。

祁醫生背後兩個病人一左一右跟着，耷拉着腦袋，很是蕭瑟。

【宿主……】

1111欲言又止。

奇怪，1111怎麼突然改為意識溝通了，顧雲挑了挑眉。

“怎麼了1111？”

沉默了幾秒，機械音磕磕巴巴地問到。

【雲雲，你、你會讨厭……】話很多嗎。

隻是想問的話還沒說完，宿主便了然一笑。

“1111你是說病人剛才的行為？”顧雲手掌托着下巴，語氣輕松，“不讨厭啊。作為員工，工作不出錯、沒有違反諸天的規定就可以了。況且聽它們講話也很有意思，等祁醫生回來我和它說一下，不用這麼嚴肅。”

很有意思，那就是不讨厭。1111松了口氣，沒有實體的小胖手飛快叉掉搜索界面。

界面一條條話題排列 ——“如何做一個高冷的統”、“宿主讨厭話多如何糾正”、“系統變高冷的三十六計”……

“1111，這場遊戲有主播嗎？有的話可以調進直播間看看麼？”

【有的宿主！】1111語氣激昂，一陣設置，半空中的巨大光屏一閃。

主色調灰暗的畫面中，健壯男人連手帶腳、全身都在用力，在廊道内奔跑。

上空彈幕密密麻麻。

顧雲眨眨眼睛。

[主播在幹嘛？]

[不懂了吧，鍛煉。]

[呃那後面的是什麼？]

[陪跑哦親。]

[哇塞，這陪跑合法嗎？]

[那你别管（狗頭.jpg）。]

[6啊，這速度，這靈活度，突破自我了實在是。]

[那一天，他雄心壯志地走了出來。他不理解，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這根本不恐怖！他出來了！他理解了！]

[哈哈哈，前面的别走，主播下播後有東西要給你。]

這些充斥着歡聲笑語地皆是白色的彈幕，代表選擇上帝視角的觀衆。

[啊啊啊*&%啊#啊滾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沉浸式觀看者的紅色彈幕大多充斥着亂碼。

顧雲看着光屏，好奇心升起來了。

這位主播到底經曆了什麼？

“1111，可以回放嗎？”

【當然可以，宿主想從哪裡看呢？】

要是其他人還麻煩點，但對方在直播，數據已經留痕，調出來很簡單。

從哪裡看……顧雲靠在椅子上，有了決定：“從他進入幽靈船那一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