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徹底陷入黑暗,柳南星有些詫異,她的行動并沒有受到限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但哪怕眼睛瞪得再大,再努力,她也無法看清周圍。
難道……還沒結束?
柳南星摸上臉頰,熱乎乎的,就和她混亂、疲憊的大腦一樣,還未從那緊張刺激的逃離中緩過來。
這時,耳邊傳來敲門聲。
“咚咚——”
在門嘎吱一聲開啟後,緊接着是兩個男聲的對話。
一道聲音年輕,一道聲音則更為厚重。
策劃選擇的語言不知道是聯邦西部哪個地區的,某些發音和詞彙的使用她無法理解。這也導緻雖然柳南星學習過西部語言,但仍有些地方聽不懂。
他們的對話大概是這樣的:
男一:老師,咳咳,大家都撤退了,我們離開這裡吧。
男二:完蛋了(低喃),他們把惡魔帶了上來。不,不能&%*!
男一:(急促地腳步聲),老師(焦躁)!*&@%¥!
尖叫和跑動聲,輪子滑動在地面上,所有聲音都象征了事态的緊急,柳南星微微皺眉。
男一:(吸了口氣),咳咳咳,咳咳——
安靜。
男二:你到哪種程度了?
男一:隻是嗓子有些缺水,老師不打緊的。當下之急,我們得盡快撤離,他們已經控制不住&%¥#。
男二:對(重聲),得把這裡鎖起來(喃喃自語)。十分鐘後,中心的系統将關閉大門,電源也要切斷,防止他們再次開啟。
男一:咳咳,老師要我去通知其他人一聲嗎?
“砰”的一聲巨響,什麼東西倒到地上。
男二:不能讓情況再惡化了。
聲音消失,她眼前也恢複光明。
周圍空白的場景讓柳南星明白她已經回到了個人空間,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适應過來。
回想剛才聽見的對話,柳南星非常震驚地眨眨眼睛,是她理解的那樣嗎?!
這什麼老師對學生“痛下殺手”的第一現場啊,難道學生也被他口中的“惡魔”……
對了,還有在樓梯間裡……柳南星動作一頓,她确定踩到了什麼東西。
奇怪,她啥都沒買啊,個人空間裡還會有什麼?
她低頭,挪開腳,有些稀奇。因為在地面上,長方形樣式的紙躺在那裡,不,按照這個厚度,也許不止一張。
柳南星蹲下腰,撿起,這才發現原來是信封。
而她看見的僅僅隻是信封的背面。
信封以黑色、青色以及淺淡的灰為主要色彩,最底下一片漆黑,中間灰色極為淡薄,頭頂上是青色,整個基調就很沉悶。
然後在正面左側,高大的黑影形狀并不規則,青色的小方塊在上頭一層層蔓延,看起來……柳南星正色,看起來像一艘船。
如果按照這麼想,那麼底部大片的黑色就應該是海面。不是這也太模糊了,柳南星手扣信封上的蠟塊,希望策劃未來再搞這種可以把精度提高提高。
蠟塊脫落封面,信封竟然開始化作光點。同時,上面大片大片的顔色也像碰到水一樣,脫離雪白的紙面。
她耳邊響起海浪聲。
遊輪鳴笛的聲音悠長。
顔色重新聚合在一起,她眼前重現了信封上的場景,但更精美,也更生動。
海面波濤洶湧,漆黑一片,像是下一秒就要擇人而噬。黑壓壓的天氣下,巨輪劃開海面,向她駛來。
柳南星下意識閉上眼睛。
原來特效在這呢,錯怪策劃了嘿嘿。
在投影散去後,柳南星面前半空懸浮着一張紙。
【令人尊敬的“南極星”女士:
聽聞您的遭遇,我深表遺憾。
您所搭乘的遊輪并不是第一艘遭遇此事的船隻,早在先前,便已經有更多的遊輪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
在我和其他有志者的搜查下,我們将目光對準時間線最早的“希望号”,但進一步的搜查,遭到了企業劇烈地阻攔。毫無疑問,企業占據着世界最高端的技術,我們至今也不知道他們為何将這一切掩蓋。從感染病到希望号,從……企業的痕迹無所不在。
我有預感,被他們所遮掩的東西,将對人類造成極大的沖擊。
……】
啊,柳南星咬唇,世界觀鋪開了,那企業怎麼着也算是一個中型BOSS。
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她繼續閱讀。
【希望号和遊輪的重疊程度非常深,我們誠懇地請求您,前往遊輪三樓的醫療中心,那裡曾經是希望号所有醫療室最大的一處。它殘留的信息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探查……
如果您願意的話,請于25日早上八點前往醫療中心,和我們的同伴一起探索。
但請您相信,無論您是否選擇前往,我們的搜救船将會在暴風雨後出發,願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