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止他繼續追尋佐助,她面帶绯暈地傾身抱住了他,“鳴人,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佩恩大戰後她憤怒地一拳擊倒了自己,“還是這麼亂來!笨蛋!”,可是随後她又輕輕地讓他靠在她肩上,低聲道:“謝謝你。”
夏日祭她吐露心聲的那個夜晚,在他鼓勵她去找佐助時,她猛地扯過他的衣領,抽泣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想想呢!”
同一天,璀璨煙火下,他偷親她卻被她用力抽打的那個巴掌。
時隔多年他終于聽到了她的心聲,他們在火影室确認的那個遲來了多年的吻。
“無論是誰,在那樣的情況下,作為醫忍的我都會做一樣的事。”小櫻肅然說道,突又眉眼一彎,輕聲呢喃,“不過我很高興我的初吻是給了你,笨蛋鳴人。”
他們在變異尾獸戰後的水之國眺望遠方,女忍望着他垂眸而笑,“不會不理你的,因為,因為我喜歡鳴人啊。”
師傅!
師傅!
你看到了嗎?聽到了嗎?
我做到了!小櫻她,她心裡,她心裡也有我!
鳴人含淚笑着大喊出聲,然而此刻他卻不在舟上,連自來也的影子也不見了。
成年男忍在及腰深的芒草地裡撒足狂奔。對啊,自來也師傅已經死了,他屍骨無存,如今隻有村人為他樹立的一座紀念牌證明着他的來過。
鳴人飛快地掠過徑河、峽谷、竹林、曠野、荒原……兩側樹影飛速倒掠,夜風呼嘯過耳,撲面盡是花草香氣,他心情激蕩豪越,轉瞬間,就已抵達數裡之外的那座紀念碑前。
他直直跪倒在這巍然矗立的黑色石碑面前,碑像以玄武岩澆築,四面方正,棱角分明,尖頭錐形,宛如一把拔地而起的利箭,筆直射入這天穹的心髒。
他目光肅穆,心中波蕩不止,此刻的他,不隻代表漩渦鳴人一人,他身上承載着木葉多年來數位不曾打破那三角戀詛咒的癡情男子。他們的目光自星空頂投射而下,焦急而洶湧的聚集在他身上,他感到一陣狂亂而莊嚴的震顫。他急促的呼吸還來不及平息,就伸出手想觸碰一下這英雄的死的圖騰。
可手剛觸碰到這冰冷的岩鐵,場景就瞬間變換,黑色的石碑消失了,他跪立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群之中。
面貌俊美的黑發男忍昂首倚立在墓群中,寬大衣袍在夜風中獵獵飛卷,男子對着他長劍遙指。
“看到了嗎鳴人。木葉的根基,就是這樣建立在我族人的皚皚屍骨之上,是無數個宇智波的頭顱堆砌起這座村莊的神龛高座。”
縱橫交錯的墓碑以花崗岩凝築,尖頭錐形,用毒血淬其端頂,在月光下泛着詭谲的紅光,仿若一根根拔地而起的毒箭。
一身雪白鬥篷的七代目跪立在地,鮮紅淬煉的火影文字在暴風中折服飄蕩,他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墓碑在夜色中亮出尖利的獠牙,那泛着冷光的箭尖,竟齊刷刷筆直指向火影大樓的位置。
鳴人一驚,正要說話,佐助就冷笑着肅然開口:
“你說過,會創造一個對得起他們犧牲的世界。你會用手親自洗滌木葉的罪孽之血。偉大的七代目,現在就做給我看吧!向我證明我當初的選擇沒錯!”
“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就是射向這腐朽破敗的木葉心髒的最後一隻箭矢!”
鳴人豎瞳緊縮,蓦地想起了在水之國與雷影、水影商讨的對月之國的平民幼子趕盡殺絕的殘暴政策,他抱頭大喊:
不————!
一道白光轟然飛過,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七代目大人,沒事吧?”
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的護士小姐白音,她頗為擔憂地看着他。
鳴人汗濕地點點頭,白音細緻地替他拭去了額頭的汗水,女忍觀測着身邊儀器的指數,告訴他: XB-037号特效藥的副作用可能會引發神經紊亂,進而導緻噩夢,這屬于正常現象,他不必放在心上。
護士又笑眯眯地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他的指數一切正常,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他沉默片刻,問道:“不需要小櫻再檢查一下嗎?”
鳴人有些奇怪,蘇醒後的常規治療女忍隻出現了一次,是真的繁忙還是刻意避嫌?
白音一愣,笑着說道,“部長最近忙于再生科的實驗和變異尾獸的數據整理工作,不過您的情況她每天都在跟進。放心吧,這次換臂手術非常成功,如今已然痊愈,無需部長再檢查了。”
鳴人心思隐晦,來不及再說些什麼,帶着熱好的便當趕來的雛田已踏進了房門。
白音又向雛田告知了出院的相關事項,便颔首退下。
雛田撐開小桌,安靜地将裝好飯菜的小盒一個個打開。
窗外松樹的褐色枝幹上積滿了白雪,反射出耀眼的五彩光斑。風一吹,紛落的雪花鞭打着厚實的藍色玻璃窗,發出簌簌的噼啪聲響。
鳴人無意識地盯着門外——醫院走廊肅穆的陰影像一條瘀滞的河。一株旋轉的帶有雪塵的光柱自扇形的上方玻璃穹頂射出,在外面牆壁上波蕩出美妙的圓點,吸引了他的視線。忽地,門口突然掠過一個粉發的影子,她身穿雪白醫袍,雙手插兜,額發高束,穿廊而過的冬風呼湧起她的衣裙鼓舞翻飛,仿佛一隻展翅飛翔的白鴿。女忍神色微妙,清麗的側臉在門口頓了一下,她竟沒有轉過臉看他一眼,鳴人看見那株神秘的光柱在半空中與她冷峻的目光相遇,她隻停頓了一下,就倏然揚身而過。
嘩啦一聲,一隻啼叫的鸮鳥撲騰着落在那累重的松枝上,厚厚的雪層轟然坍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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