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洛弦劍尖抵住楚言胸口。
“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現在去回憶楚言先前的态度,可謂破綻百露。
在荒郊野外那麼久,除了衣服破爛,竟沒有任何傷口,射箭的精準度也高得離譜,這是一個疲憊不堪的人會有的精力嗎?
還一直堅持不懈要來這清江村,不惜用出自己娘親在這的謊言。
再看看剛剛楚言的神情,仿佛找到什麼絕世珍寶,就那般看着黑衣男子,眼神陰森森的,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楚言沒有因此害怕,反而将緊實的胸膛向前挺,腳下也邁開步子,直直沖着冰冷的劍走去。
沒想到這人的離譜反應,餘洛弦握劍的手不穩,被楚言頂得向後收力。
随後,意識到自己受制于人,餘洛弦再度緊握劍柄,向前刺去。
楚言反而靈活躲開,将他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泛着笑意的桃花眼眯起,楚言語調委屈:“仙君這是真想捅死我嗎?”
明朗的嗓音,配上略顯幼稚的調子,餘洛弦隻覺得惡心。
魔族的花言巧語,他不會再信了!
餘洛弦催動法力,靈劍長鳴,在昏暗的石洞發出刺耳的聲音。
見狀,楚言搖頭,大手握住劍身,“小仙君不要心急,石洞受不住這等靈力的。”說着,他擡手指了指平台上的男子。
鎖鍊劇烈晃動,牽扯着男子,但強大的定力,讓其沒有東倒西歪。
反觀四周石牆,輕微顫動,碎石沿着陡峭的岩壁滾落,的确如楚言所說。
餘洛弦直視楚言,對方的手還握着劍身。
白霧蔓延,包裹住鮮血直流的掌心,傷口處甚至還有細小的碎冰。
嘀嗒!
血珠滴落,砸到地面發出聲音,在聽力極佳的餘洛弦耳邊響起,格外清晰。
似是曼珠沙華,轉瞬即逝的鮮豔色彩,随着斷線的血珠,接二連三綻放,頹靡腐爛。
“楚君川,想不想出去?”楚言高聲對平台上跪坐的男子說道。
餘洛弦收回自己的靈劍,一臉不悅,白玉的臉上泛粉,看着被氣得不輕。
看來楚言認識那個叫楚君川的男人,話說兩個人姓氏相同,餘洛弦有種莫名的預感。
這兩個人不會是那種親戚關系,而且很有可能有一些豪門恩怨的牽扯。
顯然,此刻不是八卦的時候。
既然不能殺楚言,那便隻能尋找出路。
餘洛弦面無表情聽二人對話,楚言定然知道離開的方式,而且此次清江村的禍事,肯定同楚言脫不了關系。
若是放任楚言,必定會有更大禍亂的。
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老實的,加上草菅人命的性子,讓人無法放心。
“不想。”楚君川低啞的嗓音回蕩,語氣桀骜。
他放松身子,寬肩窄腰極為養眼,烏發極長,遮臉的劉海下,隻能看到左眼,碧綠的眸子更多的是沉穩慵懶,整個人平添幾分陰沉。
這不配合的發言,楚言也沒計較,依舊揚着帥氣的臉,運籌帷幄。
果然,楚言隐藏了實力。
黑霧化作巨大的利爪,直沖楚君川抓去。
目睹一切的餘洛弦瞳孔放大,指節微動,下意識想去救人。
卻見利爪在觸碰到平台時,瞬間散開,恢複成毫無威脅的霧,消散開來。
平台有陣法,為了防止楚君川逃離,也斷絕了救他的可能。
也不知是誰設下的陣法,且這楚君川到底有什麼被關押在此的緣由。
餘洛弦記得這人說什麼求長生,又是什麼意思?
楚君川輕嗤,眼神輕蔑,“就你,還妄圖打破結界?”
“乖兒子還是多修煉幾年吧!”
兩句話,就讓餘洛弦震驚不已。
眼神不自覺瞥向楚言,那頭卷發被揚到腦後,露出深邃立體的五官,眉頭皺起,看得出他很不滿意這個稱呼,額上的青筋暴起,猙獰可怕。
本以為下一刻他會怒罵楚君川,沒想到楚言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他眉頭舒展開來,桃花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嘴角扯出笑,舉起手裡的東西。
“那你先看看這是什麼?”
是什麼啊?
餘洛弦的視線也被吸引,不動聲色看向楚言手裡。
叮鈴鈴。
清脆的響聲傳進耳朵。
是一個小巧的鈴铛。
這有什麼用嗎?餘洛弦正皺眉思索,不小心和楚言視線撞上,對方回以燦爛微笑。
見狀,餘洛弦冷着臉收回視線,不再給這個油嘴滑舌的魔修一點眼神。
“這殘魄鈴可是我好不容易偷來的。”楚言開口,“父親現在覺得我有救你出來的能力了嗎?”
殘魄鈴?
餘洛弦一直豎着耳朵聽,現在捕捉到這麼個有用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