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是什麼情況?”蘭慕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眼神驚詫。
也不怪蘭慕大驚小怪,他一睜眼,就看到身後塌陷的假山,以及往日端莊的仙君,此刻衣衫淩亂,還沾染了不少塵土,自然感到奇怪。
沒等餘洛弦開口解釋,身旁就匆匆經過了幾個侍從。
“今日明明是城主的壽宴,結果他卻死在這天,這也太突然了吧!”
“對啊,方才還在前廳吃酒,現在忽然叫咱們去擡屍體,這叫個什麼事啊?”
……
幾個侍從你一言我一語,道出了事情的緣由。
聽到這一切的蘭慕,眼睛都瞪大了。
“仙君,他們、他們怎麼說城主死了?”蘭慕三兩步湊到餘洛弦面前,好奇道,“難不成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仙君你已經解決完了?”
既然城主已經死亡,看來這次的事情的确結束了,餘洛弦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在前去後院的路上,餘洛弦将他方才的經曆盡數道出,隻是模糊了江初硯出現的部分。
蘭慕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差點被一個老頭子占領,就吓得冷汗直冒。
聽到餘洛弦用盡法力,将他拼命救出後,蘭慕更是眼淚汪汪地看着餘洛弦,仿佛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許了。
“沒想到,這個老頭子竟然這麼惡毒!還好有仙君你保護我!”沒了生命威脅,蘭慕這幾日緊張的情緒也放松下來,一蹦一跳地,倒是更像活潑少年。
餘洛弦冷淡的面色也緩和下來,“我答應過,定然不會讓你受傷的。”
明明是陳述事實的話,蘭慕卻看着餘洛弦的側顔,整張臉都紅透了,就連大大咧咧地笑容都拘束了不少,小酒窩淺淺地展露在臉上。
沒注意到蘭慕的扭捏,餘洛弦站定在正房門口,看着侍從們忙前忙後。
直到一個蒙着白布的架子被擡出,隔着人群,餘洛弦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姜荷,那位先前來府内競争客卿的女子。
看到對方充滿恨意的神情,餘洛弦一愣,這姜荷與城主有什麼仇嗎?
由于府内已經沒有城主家眷,城主遺體的安放,由低一級的官員管理安排。
畢竟是一城之主,就算沒有親屬,也不能随便敷衍過去。
等正房沒了人,餘洛弦才走進去。
嗆鼻的灰塵,讓跟在後面進來的蘭慕,打了幾個噴嚏,餘洛弦也是忍着癢意,鎖緊眉頭。
房間内的裝飾豪華,不少上等的青瓷器擺放在架子上,但這并不是重點。
窗邊,擺着一書桌,上面鋪滿了白色的紙張。
随意翻看了幾張,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内容。
倒是在抽屜裡,找到一柄名為《長生術》的卷軸。
裡面不僅記載了擁有長生血脈的族群,以及分辨方式,甚至是替換其血脈的具體陣法描述,除此之外,還有作者對于掠奪長生血脈的具體計劃。
看來,城主就是依照這柄卷軸行事的。
先是獻祭自己親人的生命,以此煉就能夠操縱靈魂的丹藥,并憑借此藥,短暫操縱了魔族的楚君川。
将其囚禁于清江村下的水牢,剩餘的藥,就下到清江村村民日常飲水中,以此驅使這群人,看押楚君川,并為他尋找适合構成陣法的蠟燭原料。
其間,不惜亂殺無辜。
餘洛弦仔細看着每一頁旁邊的注釋,這才知曉,管家已經是城主換魂的第一個試驗品。
他利用陣法,将自己的魂魄換到管家的身體,自己靠着吸取的楚君川的魔力毫發無損,而管家進入城主的身體後,靈魂受創,隻能任由其操控,成為一個傀儡。
越往下看去,餘洛弦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這柄卷軸不止記載長生之術,幾乎把所有陰損的法術,都記錄其中,怪不得城主能夠借此,抓住楚君川那樣的大魔頭。
“這卷軸真是害人不淺!”蘭慕探頭看了節,就頭皮發麻,語氣恨恨。
“沒錯,我便是謹遵師命,前來毀掉這柄卷軸的。”
餘洛弦尚未開口,一道清亮的女聲就傳進房間内。
擡眼望去,姜荷依舊穿着那身紫色的衣裙,模樣溫柔但充滿堅毅,她背着與身形不符的長刀,卻行動敏捷。
她腳步輕盈地走進房間,蘭慕趕忙站起身,一臉警惕地擋在餘洛弦面前。
倒不是他有多強,隻是下意識的舉動。
餘洛弦也站起身來,走到蘭慕身邊,以他來看,姜荷應該沒有惡意。
既然如此,
餘洛弦舉起手裡的卷軸,以他的手為始端,卷軸開始被寒冰包裹,澄澈的淺藍色冰霜,散發着駭人的寒氣,将整個卷軸都凍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