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圓滾滾的眼眸四處打量。
褚珩察覺到她像是在找些什麼,難忍的疑問,“你是在找裴老師?”
姜宜月一愣,“啊?”
“我知道,昨天裴老師下場站隊,你想當面感謝他很正常。”他一頓,“隻是裴老師一般不會參加這種局。”
“……”姜宜月沉悶半晌,反駁着,“我沒找他。”
她找他幹什麼,又不是閑得慌。
——“裴老師來了。”
——“不是說裴老師一般都不會參加這種飯局嗎?”
——“誰知道呢,他來還不好嗎?”
——“媽呀,好帥。”
門口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姜宜月順着聲音探過頭,裴霁甯穿的還算休閑,步步走來,他身旁跟着他的經紀人汪長明。
褚珩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剛剛因為把話說早了的尴尬。
他側過頭盯着姜宜月,卻發現她的目光在看一邊,并沒有在裴霁甯身上。
他一愣顯得有些恍惚。
姜宜月察覺到那抹炙熱的目光,下意識的回頭卻對上褚珩的雙眼,他有些怯場的趕緊挪開躲避。
姜宜月不明所以,沒有多想。
她從服務員手裡端過一杯香槟朝着《囚魔》的導演範國正走去。
娛樂圈中的大導演,之前常駐于拍電影,如今這部是他的第一部電視劇,審美和資曆都是不容置疑。
“範老師。”姜宜月微微彎腰,遞過手上的香槟:“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這杯我先喝。”
範國正的面色和藹,滿意的點點頭。
姜宜月感受到他的目光偏移,放下手上的酒杯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裴霁甯步步逼近,姜宜月的臉色冷卻下去。
她回過頭,打算開溜。
卻聽見——
“霁甯,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嗎?”範國正語氣一頓,又笑道:“應該不用吧,畢竟昨兒個還是第一次見你會站隊。”
姜宜月的僵硬的站在原地,沒有再動彈。
果不其然這還真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裡。
“不用。”裴霁甯的聲音清冽近在咫尺。
姜宜月微微側身發現他已經站在身旁,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向旁邊挪動。
“霁甯這個性子,他昨兒個站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之間有什麼呢。”
範國正試探着口風,在娛樂圈裡劇組夫婦不少真的夫婦也有,隻是他需要知個底,合作的時候也方便。
“範老師您誤會,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姜宜月率先打假,強忍着一抹假笑回過頭,“您說是吧,裴老師?”她格外咬緊對他的稱呼。
裴霁甯輕垂着眼眸,如墨點綴的雙眼如同一眼無際的大海深不可測,半晌他語氣清洌,“嗯。”
一陣沉默——
姜宜月輕抿下一口葡萄酒,餘光落在輕垂眼眸,骨相優越的裴霁甯身上,她目光閃爍,移開眼。
範國正眼底浮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是看穿了什麼卻沒有言語。
他率先散場。
姜宜月主動和裴霁甯分道揚镳,去找了制片喝了幾杯後,她察覺到包間裡的悶熱,出去找了一個露台透氣。
微風拂面,她把玩着手機。
孟圓:「姐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兒叫我。」
孟圓:「我聽說今天葉晗栖沒來是真的假的。」
姜宜月:「嗯。」
孟圓輕嗤,隔着屏幕姜宜月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屑:「聽說她生病發高燒所以來不了,誰知道真的假的」
孟圓:「畢竟昨兒個才出笑話,避避風頭也是應該的。」
姜宜月并不覺得奇怪,按照葉晗栖的性子昨兒個才出醜,今天就要和她讨厭的人阿谀奉承,她哪有興緻來。
不來也挺好,免得成為别人的談資。
錯了,她不來也已經成了談資。
姜宜月摁着語音準備發語音,可卻在這之前她四周打量了一眼看看會不會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一愣,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裴霁甯。
她臉色略微僵硬,放下手機朝着他走近幾步,“你怎麼在這兒。”
她剛剛來的時候不是沒人嗎?
裴霁甯察覺到她是在問他,他側過眼,“我看着你進來。”
言下之意便是,他可比她早到。
姜宜月皺眉,忍不住沉思,她剛剛來的時候可沒看見他,難不成她眼睛壞了?
她放棄了發語音,還沒來得及打字回複。
走廊外卻響起範國正的聲音:“我就說裴霁甯和姜宜月肯定有什麼,不然他怎麼可能下場站隊,就他那臭脾氣。”
“我看着她倆一前一後的出來,絕對在這兒陽台上。”
範國正的語氣格外笃定,随着慢慢逼近,姜宜月渾身一顫。
她可不想他倆的關系被任何人察覺到,相比于她一邊的裴霁甯卻顯得格外的鎮定自若。
姜宜月閃爍着目光四處捕捉,終于她看向不遠處那一扇不顯眼的木門,似乎是雜物間。
她想都沒想的單手抓住他的手腕努力向雜物間那邊拉扯。
腳步聲越來越近,姜宜月越來越緊張,最後就在範國正踏進這陽台的一瞬間,她把裴霁甯推到雜物間的最裡面關上門。
黑暗籠罩,姜宜月松了口氣。
雜物間不大不小,隻是雜物的堆積占據着過多,隻留下一點狹窄的空間。
姜宜月和裴霁甯近在咫尺,他身上淡淡的“桀骜”彌漫在她鼻邊,她輕喘着一口氣。
裴霁甯聽着外面的動靜不難猜測姜宜月的目的。
黑沉沉的雜物間伸手不見五指,雜物的幹澀味圍繞。
他向前走去一步更加把姜宜月壓在門闆上,“我們就這麼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