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的手指落在唇間抹過一絲血紅為唇色點綴,“檀淵,從此你我黃泉陌路永不相逢。”
巨大的力量迅速蔓延開來,撩起兩人之間的衣裙,宣隐閉上眼睛,随之消失。
檀淵傾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慌恐,宣隐的衣裙從他手上掠過他來不及抓住,便消失在這世界萬物之中。
姜宜月,“……”
她忍不住吐槽,給鐘婉發去消息:「就一句台詞,有什麼好對的。」
鐘婉:「一句台詞但你沒發現戲挺多的?」
姜宜月:「什麼戲,表演兩人的虐戀眼神戲份?這很難嗎?」
十分鐘包學會的好嗎?
鐘婉:「少自戀,裴老師願意陪你練你就趁着這個時間好好入戲,你知不知道你拿這個劇本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戲,你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姜宜月,“……”
「行。」
“裴老師您需要看看前情醞釀一下感情嗎,畢竟…”她擡頭話語一頓,“你一句台詞都沒有。”
誰不知道無聲的片段才是最難演的片段。
京市飛到橫店的飛機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這才起飛還有很多時間呢。
她不介意給他給點時間先醞釀醞釀。
裴霁甯放下手機,“不用。”
他擡眼對上她的眼神,似乎這一秒已經入戲。
姜宜月一愣,有些恍惚他入戲會這麼快,卻又有些失神在他這雙眼眸上。
姜宜月忍着異樣眼眸低垂,再擡起眼時眸光閃動,眼底蘊藏着些許難以言喻的情緒,有不甘,有怨念,有恨有愛肆意交錯,可又在下一秒全部消失殆盡。
姜宜月腦海中播放着劇本上一段段的畫面。
這個片段她的戲份最多,一直都是她的眼神戲,要求她需要愛恨交加執念交錯,卻又知道這已經成定局的無能為力。
對啊。
她這麼愛他。
她什麼都沒得到,他卻什麼都給了另一個人。
怎麼能不恨呢,怎麼能沒有執念呢。
可那又怎麼樣呢,本就不屬于她。
隻是她強占了幾年而已。
姜宜月掀起眼眸,努力的壓制着那抹鼻尖上的酸意顯得格外鎮定,她側過臉隻留下一抹背影,“檀淵,從此你我黃泉陌路永不相逢。”
“裴霁甯,我們沒有以後了。”
多年前銀杏樹下,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和她現在說的這句交纏在她的腦海中遲遲不能散去。
多年未曾浮現出的那絲異樣再次閃動在她的心尖。
她将手摁在了大腿上,逐漸用力壓制着那抹情緒。
兩個小時後,橫店機場。
姜宜月被搖晃着醒來,孟圓的臉印入眼簾。
她不停的呼喚着,“宜月姐,宜月姐,醒醒我們到了。”
她眼中一片模糊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位置。
姜宜月擡起眼裴霁甯已經走了隻給她留下一抹背影。
她坐在原處一愣,清晰的察覺到她身上的毛毯。
她的沒有拿過來,裴霁甯的座位上沒有,她捏緊了身上的毛毯,這是他給她蓋的。
“宜月姐你發什麼呆啊。”孟圓又搖了搖她,機艙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下去,整個頭等艙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姜宜月回過神,她将墨鏡戴好壓低頭上的帽檐。
孟圓跟着她下了飛機。
裴霁甯的動作很快,他走在前面,身旁跟着接機的工作人員逐漸在她的眼中成為虛影。
“怎麼樣,第一次和裴老師對戲怎麼樣。”孟圓期待的問着。
她坐在那個位置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但是看樣子她們倆應該是對了好一會兒。
“還行。”姜宜月回答着孟圓的問題,加快腳步滑動手機發現通訊錄裡多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她的父親,姜伯平。
姜宜月濃眉微皺些許無奈點擊回播,那邊接的很快是一道比較低沉的男音,“機場外我安排了司機去接你,不用跟公司司機。”
姜宜月一愣,忍不住輕哼,“我現在在橫店。”
平時姜伯平打來這種電話告訴她這樣的安排都是接她回老宅,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京市,怎麼回去?
知道她在機場,卻不知道她在哪個機場嗎?
“我知道。”姜伯平的語氣平穩,對于她說的話一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模樣。
他繼續自言自語的安排,“你和霁甯已經領證,分開住不是個事兒,我和你阿姨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以後你們就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