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見薛懷峥把他當成了林楚楚,知道薛懷峥是喝醉了,忙說:“裴修遠連你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又給孔昭使了個眼色,兩人将薛懷峥扶起準備打道回府,“你醉了,我們送你回府……”
薛懷峥喝醉了一身牛勁,他将趙景和孔昭甩開,“我沒醉”,然後晃悠着身子提起淩霄劍就要出門,眼神中還帶着一絲殺氣,“你喜歡裴修遠是吧?好……我去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會嫁給他了……”
趙景和孔昭連忙上前阻攔,裴修遠如今可是朝廷命官,豈是薛懷峥想殺便能殺的?
況且,現在薛懷峥神智不清,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可怎麼是好?
三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酒樓大堂,迎面碰見陸文忠的兒子陸回滿臉酒色之氣,在糾纏着堂中賣藝的歌姬。
陸回此人雖是陸文忠的兒子、陸太師的孫子,但卻并未遺傳到陸家的半點風姿,是個十足的酒足飯囊之輩。平日裡調戲良家婦女、強搶民女的事幹得也不少,但都被陸家的權勢壓下,導緻陸回越加的肆無忌憚。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也半點不顧及地想将歌姬強行拉上他的車中。
薛懷峥酒醉非要去殺裴修遠,趙景和孔昭二人奈何薛懷峥不得,已是頭上冒汗,也顧不上此處。三人出酒樓時,卻正巧聽見陸回口出穢言。
歌姬不願跟陸回上車,陸回一時酒精上頭惱羞成怒,一巴掌甩在歌姬臉上,“你這賤人!我讓你上車是給你幾分薄面,别說你一個小小的歌姬,就算是如今的長安第一美人林楚楚,隻要我想,她也得給我乖乖爬上我的床……”
“林楚楚”這三個字,好像是觸發到了薛懷峥的關鍵機關,他出酒樓的腳步停了下來,神色好像也清醒些許,他甩開趙景和孔昭扶着他的手,腳步鎮定的走到陸回身邊,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你剛剛說什麼?有種給我再說一遍……”
陸回被酒精蒙蔽了頭腦,哪裡還認得眼前的人是誰,他隻知道這個男人擋住了自己進溫柔鄉的路,他罵罵咧咧,“你又是哪根蔥?”又趁着酒意大放厥詞,“再說一遍又如何?小爺告訴你,林楚楚遲早會躺在小爺身下……”
陸回意淫的話未說完,一個帶着内力的拳頭便迎着他的臉而來,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周圍被他帶翻的桌子椅子倒了一地,他覺得嘴中有些異物,吐出一看,竟然是幾顆帶血的牙齒!
陸回縱橫長安這麼些年,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他看着愣在當地的手下,憤怒的大喊,“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上啊,給我打死他!”
陸回的手下見薛懷峥一拳便将自家公子打倒,心中有些畏懼,但聽到公子的吼叫聲咬咬牙還是硬着頭皮上前,畢竟跟薛懷峥對打可能會沒命,但是不聽公子的話,一定會沒命!
薛懷峥和陸回的下人打了起來,酒樓中的人全跑光了,誰也不敢再看熱鬧,就連那個被陸回一巴掌掀翻在地的歌姬,也抱着自己的琵琶,悄無聲息的溜出酒樓。
如今酒樓中隻有薛懷峥三人和陸回等人,以及躲在櫃台後的掌櫃和小二。
掌櫃和小二一看打架的兩人是陸家的公子和忠勇侯府世子、如今的忠武将軍,哪裡還敢上前阻攔,隻是默默的心疼被打壞的桌椅和酒水。
哎!都是銀子啊!
趙景和孔昭也沒有上前,這幾個小喽啰,薛懷峥足以對付。
果不其然,陸回的下人哪裡是薛懷峥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薛懷峥打倒在地,爬不起來。
陸回見他身邊已無其他人,偷偷抽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佩劍,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從身後偷襲薛懷峥,孔昭和趙景驚呼,“小心!”
薛懷峥雖酒醉,但也沒失了警覺性,他眼神一厲,反手打掉陸回手中的劍,帶着内力的手掌一掌拍在陸回的胸前,陸回隻覺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掌風帶着陸回如落葉飄零般倒在地上。
陸回好似聽見自己的胸膛出傳來咔擦幾聲,整個身子便不能動彈了。
這樣一番動作下來,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看見薛懷峥邁着有些虛浮的步伐朝他走了過來,心中湧出一絲寒意,這不是薛懷峥嗎?他怎麼招惹上了這麼一個殺神!
眼見薛懷峥越走越近,陸回身子本能的想往後退,但卻一點也動不了,他的眼中現出一絲絲驚恐,“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我的父親可是陸文忠,爺爺可是陸太師,你要是動了我,你也逃不了……”
薛懷峥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蹲下身子捏住陸回的下颚,冷笑一聲,“威脅我?”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薛懷峥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脅……”
薛懷峥手腕一動,匕首紮穿陸回的手掌,鮮血濺在薛懷峥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陸回發出尖銳的一聲慘叫。
薛懷峥聽着他的慘叫,好像越發有了興趣,他微笑着,眼睛深處卻不帶一絲笑意,“既然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如,這舌頭也别要了吧……”
說完拔出插在陸回手掌上的匕首,就要割了陸回的舌頭。
陸回吓得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孔昭和趙景見薛懷峥好像是要動真格的,連忙上前來阻止,“給他個教訓算了,他可是陸太師的孫子,真割了他的舌頭也沒法交代……”
在孔昭和趙景的阻止下,薛懷峥最終還是沒能割了陸回的舌頭,不過轉日朝堂之上,薛懷峥依舊收到來自陸家的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