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我不逃,并非單單是不願讓百姓為我的行為承受本不該有的後果,而是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方式來解決……”
蕭景媛:“你想到不去和親的辦法了?”
林楚楚微微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距離和親的日子還有接近一月,還有時間……”
林楚楚想起她剛剛的想法,向蕭景媛打聽道:“阿媛,你覺得二皇子這人如何?”
“蕭景賀?你為何突然提起他?”蕭景媛莫名其妙。
她突然瞪大雙眼,手指着林楚楚,“你,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那薛懷峥怎麼辦?
林楚楚:“……”
這哪跟哪?阿媛的腦回路是否過于清奇?
林楚楚并未對蕭景媛全盤告知她的想法,隻是輕描淡寫道:“據傳言,二皇子在宮中并不受皇上寵愛,可不久前皇上卻忽略朝中百官,獨獨提拔他繼任兵部尚書。我就是好奇,二皇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讓皇上做出如此舉動……”
蕭景媛偏偏頭,回想道:“蕭景賀此人,過往在宮中确實沒什麼存在感。不過宮中不少人對他贊歎有加,都說他為人良善,芝蘭玉樹,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對了,上次皇宮圍獵返程,一個老翁的牛車受驚亂竄,老翁拉不住,被拖行在地。這動靜驚了蕭景賀的馬,他差點被馬掀下去,禁衛軍上前制住了發狂的牛車,駕車的老翁吓得連連磕頭。可蕭景賀不僅沒治那老翁的罪,反倒扶起他,還給了他銀子,讓他去看大夫……”
“這樣看來,二皇子确實有副菩薩心腸……”林楚楚若有所思。
不過是真的還是僞裝,她還得見見蕭景賀才知道。
*
幾日後,孫骞飛鴿傳信,林楚楚讓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楚楚打開信紙一看,上面所寫“陸家私兵隐藏于長安市井,人數約有上萬。”
林楚楚将信紙捏成團,眉頭緊皺。
陸家果然是要造反!
她思索片刻,坐在書案前,拿起紙筆快速寫下幾個字,吩咐靜秋,“讓人秘密交到二皇子手中,盡快!”
她必須得盡快見見二皇子,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靜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肅着一張臉,“是,小姐。”
另一邊,裴修遠近日也察覺到陸家有些不對勁。
陸文忠出入東宮頻繁暫且不論,他本就是太子詹事,與太子之間來往密切也說得過去。可據他觀察,近些日子,陸家黨人下朝之後,都會前後腳分開進入陸府,披星戴月而歸,像是在密謀什麼事情。
可自從上次朝堂之中,關于是否答應匈奴和談條件一事,他幫着趙大人駁了王大人的話之後,陸文忠便對他心生不滿,連帶着去陸府議事也沒有叫他,以至于如今他也不知道陸家到底在籌謀什麼。
他心中不安,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下朝之後,裴修遠攔着王大人,“王大人今日可有空?可否賞臉去萬花樓一坐?”
他知道王大人生平最愛美人美酒,有這樣的機會絕不會錯過。
近日陸大人一直召王大人他們前去陸府議事,他甚是疲乏,已經好久沒去放松過了,不過今日陸大人并未召見,聽見裴修遠相邀,王大人立刻答應下來,“既然裴大人邀請,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到了萬花樓,裴修遠讓老鸨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又叫了兩名姑娘在房中彈琴跳舞助興。
美食美酒美人相伴,王大人嘴角都咧到後腦勺,時不時鼓掌叫好。
裴修遠乘機給王大人灌酒。
他舉起酒杯,“王大人,那日在朝堂中,修遠一時腦中不清醒,頂撞了王大人,還請王大人見諒,我先幹為敬!”
喝着美酒,王大人變得很好說話,“诶~裴大人何必多禮?年輕人嘛,年輕氣盛,愛逞口舌之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酒精上頭,開始擺起譜來,“不過我入朝十餘年,咱們又同是陸黨,說起來也算是你的前輩,今日喝的開心,我便給你個忠告。你記住,這朝堂之上,沒有對錯,隻有立場。隻要你站對了隊伍,自然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裴修遠給自己和王大人又滿上一杯酒,“王大人說的有理,修遠再敬大人一杯,還望大人在陸大人面前幫下官美言幾句……”
王大人:“好說……好說……”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幾壺酒已見底。
王大人喝趴在桌上,有些不省人事。
裴修遠搖搖他的身子,“王大人?王大人?”
王大人嘟囔道:“再喝,裴大人,再喝……”
裴修遠知道王大人徹底醉了,開始套他的話,“王大人,近日陸大人一直找您去陸府,所為何事?”
沒想到王大人即使醉了,口風依舊很緊,“不該你知道的,别瞎打聽!十日後,十日後,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畢,王大人鼾聲大起。
裴修遠陷入深思。
十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他有預感,這一定是大事,得将這個消息告訴二皇子,讓他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