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陸家謀反隻有九日,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部署。事态緊急,二皇子便讓暗影給薛懷峥和裴修遠遞消息,讓他們今夜金玉坊一叙,有要事商議。
夜間,薛懷峥來到金玉坊,蕭景賀已在此多時。令薛懷峥驚訝的是,房中除蕭景賀外,竟還有一人。那人站在窗邊背對着他,看不到臉,隻是身型很是眼熟。
薛懷峥内心默默道,背影倒有些像楚楚。不過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楚楚怎會跟蕭景賀搭上關系?一定是他想多了。
他心中腹诽,蕭景賀這人也真是的,不是說有要事相商嗎,為何弄一個女子在此處?
那人聽到門口動靜回過身,薛懷峥在看清她的臉後失聲說道,“楚楚?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林楚楚從窗邊走到蕭景賀面前坐下。
她還在為薛懷峥瞞着他跟蕭景賀合作生氣,語氣不滿地說道:“你為什麼來這,我就為什麼來這!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
薛懷峥一聽這話,就知道蕭景賀或許是跟林楚楚說了與他合作之事。他連忙幾步上前坐在林楚楚身邊,手忙腳亂解釋道:“不是,楚楚,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眼見青梅竹馬的二人就要在這裡吵起來,蕭景賀趕忙出聲制止,“二位,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别忘了咱們今天要商讨的大事……”
林楚楚知道輕重緩急,瞪了薛懷峥一眼,“回去再跟你說!”
薛懷峥自知理虧,摸摸鼻子,然後對蕭景賀說道:“這麼晚把我叫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商議?”
蕭景賀:“别急啊,再等等。”
薛懷峥:“等什麼?”
蕭景賀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待會你就知道了。”
很快,走廊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一個男人推開門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蕭景賀見裴修遠來了,笑着對薛懷峥和林楚楚說道:“介紹一下,我們的新盟友。他是……”
沒等蕭景賀說完,林楚楚和薛懷峥便同時驚訝出聲。
林楚楚:“裴修遠?”
薛懷峥:“怎麼是你?”
裴修遠也未料到會在此處見到二人,臉上同樣驚訝,“楚楚,薛将軍,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蕭景賀看看林楚楚和薛懷峥,再看看裴修遠,眼中露出恍悟,“原來你們認識啊……”
薛懷峥皺着眉頭,看裴修遠不順眼,語氣不太客氣,“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是陸家的走狗嗎?怎麼會在這?”
林楚楚不動聲色地用胳膊碰了碰薛懷峥的手肘,示意他說話别太過分。
蕭景賀接過話茬,“這個問題,我來替裴大人回答吧。”
“其實,裴大人并非陸家之人,而是我安插在陸家的卧底。九日之後陸家将行動的消息,便是裴大人打探到的……”
林楚楚不可思議地看着裴修遠,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她之前一直以為裴修遠就是一個父母雙亡,進京考取功名的普通書生,可沒想到他竟然是二皇子的人。那他接近她,又提出跟她假成親,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林楚楚眼神複雜。
裴修遠注意到林楚楚的眼神,慌忙道:“楚楚,我并非有意瞞你……”
林楚楚擡手制止,“裴大人,這些事日後再說,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薛懷峥不關心裴修遠為什麼會是蕭景賀的人,他從蕭景賀的話中提取到關鍵信息,“九日後?九日後陸家要做什麼?”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蕭景賀:“既然人齊了,那我便直說了。”
他正色道:“根據楚楚和裴大人查探到的信息,陸家的上萬私兵已進入長安城,隐于市井,十日後應當會入宮謀反。”
話音一落,除了林楚楚先前就知道這個消息外,薛懷峥和裴修遠皆是一驚。
薛懷峥和蕭景賀的想法一樣。沒想到陸家的動作比他們還快些,不過他們倒可以趁此機會,借陸家除掉皇上,坐收漁利。
裴修遠驚訝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喜意,這是不是意味着,二皇子說的一舉扳倒陸家的機會到了?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太久了!
裴修遠迫不及待問道:“二殿下,距離陸家謀反隻剩九日,咱們該怎麼做?”
蕭景賀:“這便是我今日找各位前來商議之事。如今朝中兵力不足,陸家私兵卻有上萬,這還是已進長安城的,長安城外的陸家軍還不知有多少人。就算加上宮中禁軍與陸家對抗,也有些艱難……”
他将視線轉向薛懷峥,“據說薛大将軍手中有批精兵,不知有多少人?”
薛懷峥:“約有兩千。”
蕭景賀有些失望,才兩千?
他喃喃道:“兩千?加上我手上的人馬,也不足萬人……”
林楚楚此時出聲道:“若殿下不嫌棄,風雨樓也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蕭景賀驚喜,“據聞風雨樓之人在江湖中皆是以一敵百的好手,若真能有風雨樓相助,便再好不過。”他問道,“那風雨樓能出多少人?”
林楚楚思索片刻,“能有戰力的,約有千人。”
千人?
加上風雨樓的人,他們或許能跟陸家在長安城中的軍隊一戰,可陸家到底有沒有後手,現在還未知。
蕭景賀眉頭緊鎖。
薛懷峥說道:“若是擔心陸家有後手,我倒是有一計。”
蕭景賀:“你說。”
“距離長安最近的益州守将文将軍乃是我爹好友,他忠肝義膽,俠義心腸,若是知道陸家謀反,必定願意帶兵勤王。且益州身處晟朝内陸,過往并無外敵入侵,就算臨時抽調些兵力,也應該無大礙。”
蕭景賀思考了會,“如今也隻能這樣了。”他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皇子玉佩給了薛懷峥,“盡快去信文将軍,讓他秘密調集軍隊坐守在長安城外,以備後患。”
蕭景賀心中歎了口氣,他希望文将軍這支軍隊不要派上用場,最好他們能兵不血刃地解決掉陸家。不然受苦的,還是長安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