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孫章、王陽、王雨四人,已經下馬躲在暗處,觀察着涼州城的情況。
涼州城的城門緊閉,除了匈奴士兵,沒有任何人進出。城牆上有匈奴人重兵把守,想強行進去根本不可能。
孫章有些着急,小聲說道:“小姐,咱們怎麼辦?”
涼州城是去往黑刺城的必經之路,現下他們連涼州城都進不去,更别說穿過涼州城,往黑刺城去了。
眼下确實有些棘手,林楚楚臉上冷凝,“等一等,晚上再看看。”
白天目标太過顯眼,看晚上能不能找到機會混進去。
很快,夜晚降臨,城牆上已經點起火把,城門口值守的匈奴士兵開始換班。
見城中一隊士兵走過來,城門口幾個站崗的士兵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剛替換下來,幾個站崗士兵便急急忙忙朝着城門外的草叢裡跑去。
“快點,快點,憋死我了……”
接着,草叢中傳來幾道水聲。
一個士兵排洩完,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正準備提上褲子,一個身影悄然走到他的身後,捂住他的嘴,一把匕首橫在他的脖頸前,輕輕一用力,了結了他的性命。
士兵睜大雙眼,雙腳在地上蹬了幾下,漸漸沒了聲息。從他喉頭傳來咕噜咕噜的聲音引起另外士兵的察覺。
“什麼聲音?”
還沒等他過來查看,林楚楚出現在他的身後,伸出雙手“咔嚓”一聲,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剩下的兩個士兵很快也被王陽、王雨兄妹解決掉。
林楚楚幾人對視一眼,迅速扒下匈奴士兵的衣服換上,然後戴上頭盔,低着頭往城門口走去。
幸運的是,門口值守的士兵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放了他們進去。
終于混進涼州城,林楚楚幾人都松了口氣。
不過他們得趁天黑趕緊出城,不然等天亮,那幾個匈奴士兵的屍體被發現,他們就麻煩了。
馬匹進不來涼州城,在城外他們已經将馬解了缰繩放跑。要想從涼州前往黑刺城,還有好幾百裡的路,沒有馬匹也不成,且他們從營帳出來時帶的糧水在路上已經吃得差不多,在出城之前,他們得先補充點補給。
進城之後,林楚楚幾人便發現,匈奴人守衛十分森嚴,街道上到處可見巡邏的士兵。
尤其是晚上,街道上根本不見任何百姓。但他們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隐隐能聽見,從街道旁的民居中傳來女子的尖叫和哭喊聲。
幾人停下腳步。
孫章皺着眉頭,“小姐?”
林楚楚雖然知道此行他們有要事在身,但既然聽見了,林楚楚就做不到不管不顧。
“過去看看。”
幾人循着聲音過去,走到一處宅院。他們看見宅院門口有士兵把守,匈奴士兵來往進出頻繁。離得越近,女子哭喊聲、尖叫聲越大,撕心裂肺,令人心驚。
此處原是涼州富商的私宅,房屋衆多,庭院深廣。涼州陷落後,匈奴人殺了富商全家,劫掠無數錢财,占了這處深宅大院,又将涼州城年輕貌美的女子劫掠到此處,充當軍妓,供匈奴士兵亵玩。
孫章雖然年小,但也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見狀,哪裡還不明白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都要冒出火光來,恨不得将這些匈奴人碎屍萬段。他咬着後槽牙,從嘴中擠出兩個字,“禽獸!”
王陽、王雨兩兄妹更是氣憤不已。在他們晟朝的地盤,匈奴人竟然欺他們如此?
林楚楚眼中的冷色越發明顯。
“進去。”
林楚楚四人低調進入私宅。想是進出的匈奴士兵太多,門口守着的士兵見多不怪,也沒盤問他們,隻是向他們投來猥瑣又羨慕的目光。
晟朝的女人細皮嫩肉,玩起來可比他們匈奴的女子強多了。要不是他今天值守,他少不得也得進去玩一玩,隻是在門口聽見裡面那些女子的尖叫和求饒聲,他身上的熱血便全往身下那處去,心裡直犯癢癢,恨不得馬上加入進去。
林楚楚四人進入宅院後,發現四面八方都有女子哭喊的聲音。他們就近進入一處小院落,剛踏入院門,正巧碰見兩個匈奴士兵提着褲腰帶從一間房中出來,臉上帶着餍足。
就在林楚楚四人跟匈奴士兵擦肩而過時,有個匈奴士兵拍了拍林楚楚的肩膀。
林楚楚身形一滞。
難道被發現了?
孫章、王陽、王雨三人默默把手放在腰上藏着的武器處,隻要士兵一出聲,他們便出手。
誰知士兵隻是見他們四人一同進去,以為他們要一起玩,所以帶着猥亵的眼神調笑幾句,“裡面的女的味道不錯,小心點别玩壞了,明天我們還來……”
孫章、王陽、王雨三人呼了口氣,放在腰間的手也松了松,還好沒發現。
林楚楚藏在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也沒出聲,隻是微微點點頭。
匈奴士兵給了他們一個“好好享受”的眼神,相攜出了門。
見兩個匈奴士兵離開,林楚楚四人進了他們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間,左右看看無人注意到他們這裡,連忙關上了門。
王陽和孫章一進門,猝不及防見到眼前的場面,瞳孔一震,連忙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饒是已有心理準備,林楚楚依舊為眼前看到的場景心驚。
這間房中有五、六個姑娘,皆不着寸縷躺在床上、地上,她們面容紅腫,身上遍布青紫、傷痕,床上地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被匈奴人狠狠折磨過的。
林楚楚和王雨連忙扯過房中散落的衣物,蓋在她們身上。
本來以為又有匈奴人進來,又要對她們進行新一輪的折磨、淩辱,胡玲玲平靜中又帶着絕望的閉上雙眼,似乎看不見就能騙自己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一切都不曾發生。涼州陷落的這段時日,她們每日都在重複着這樣的噩夢,她也曾哭喊、哀求、掙紮、反抗,但換來的隻是變本加厲的折磨。
到現在,她已經無力掙紮、無力反抗。
她認命了。或許這就是她的命,是身如浮萍的涼州女子的宿命。
就這樣吧。就這樣在這個房中慢慢腐爛,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