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天一宗’不聞不問,結果來了就直奔城主府,如果不是奔着謝家來的也就算了,轉頭又喊謝虎過去。
這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态度算是給他們玩明白了。
姬月籬直接氣笑。
講真,在他姬月籬面前還沒人能裝逼成功的。
“就請了我們謝家?”他問。
謝虎沉聲:“聽說還請了王甯兩家,并其他幾位修為高深的修士。”
“啧,這是打算喧兵奪主呢。當真好大的威風。”姬月籬冷笑,垂首理了理袖子招來人囑咐道:“去,把城主府請的人都請一遍,就說我姬月籬深覺之前多有待慢,如今得了空閑,請他們來謝府一述。”
對方仗天一宗的勢踩謝家顔面,那就别怪他姬月籬以勢壓勢,貼臉開大了。
對方遲疑看向謝虎,謝虎想了想颔首:“就按十七說的辦。”
旁邊謝頑擰眉:“他們會來嗎?城主府先請的他們,我們現在再請,是不是遲了些?”
“不遲。剛剛好。”城主府隻是搭頭,背地裡較勁的是天一宗跟姬家,相信有他三爺爺的‘驚鴻雪鴞’現身在前,那些見風使舵的知道該如何選擇。
想到這視線看向謝頑,輕抿唇笑道:“你怕事嗎?”
謝頑挺了挺胸脯:“不怕!謝家男兒豈有怕事之理?”
“不錯!沒墜了你哥方圓數百城第一天驕的名頭!”
旁邊謝璟聽着有些臉熱,輕咳插了句嘴:“你想做什麼?”
姬月籬無辜回他:“做什麼?當然是跟他們講道理呀。”
講道理?你像是要講道理的樣子嗎?謝璟目露懷疑。
謝頑到是半點不帶怕的,背上‘九阙’往地上一插氣勢逼人喊:“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那臉上隻差寫幾個大字‘走去幹架’!
姬月籬眼帶譴責:“帥帥氣氣的小夥别這麼暴躁,咱們要文雅,要禮貌,要講道理知道嗎?别搞得跟個大字不識的粗魯莾夫似的。”
說着施施然往那一座彈彈衣角續道:“你親自走一趟城主府,就跟他們說:我姬家月籬打小特别矜貴,身子憊懶的很不愛走動,讓他們愛來來,不來滾。”
聽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說好的文雅,說好的禮貌,說好的道理呢?
謝虎幹咳:“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謝璟看他爹,您可真是謙虛了。豈止是有些不太好,這是直接拿天一宗的臉面往地上踩,還特麼的碾幾腳呀。
謝頑扛上‘九阙’:“還不如直接打上門去呢。”
“都說了不要打架,咱們是文明人要文明解決知道嗎?”
父子仨,我真是信了你邪!
謝頑遲疑:“那要是他們想打架怎麼辦?”
“這個簡單。”讓甲一自納戒中取出一尊天玄境傀儡,沖他道:“你把這尊傀儡帶在身上,他們要是想打架,你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放出這尊傀儡拖延時間跑。回來後,我帶你去天一宗一日遊。”
要問去幹什麼,當然是興師問罪呀!輕描淡寫的語氣但話中意思卻怎一個嚣張了得?
先不說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謝虎忙道:“不至于,真不至于,天一宗勢力輻射周邊數千城,真不必為這點意氣之争大動幹戈。”
“爹,不是我要大動幹戈,是他天一宗先欺人在先,我要是忍氣吞生把這悶虧吃下了,回頭家裡長輩怕是要罵我慫包了。”姬家都愛講理,看你順眼的時候跟你講點世間道理,看你不順眼的時候就跟你講點姬家道理。
反正都是理,講哪個理不是理是不?
最終謝頑還是去傳話了,在這期間攏月城其餘修士陸陸續續來到謝府,包括王甯兩家家主,對姬月籬那叫一個熱情恭維,連帶對謝璟都是客客氣氣。
那态度把後者都看笑了,悄悄跟姬月籬咬耳朵道:“托十七的福,我也享受了一番人上人的境遇。”
姬月籬也偷偷跟他咬耳朵說了句:“這才哪到哪。”
不多時謝頑回轉,理該與他一同前來的天一宗門人卻是影子都沒見一個,姬月籬不無遺憾問他:“怎麼沒打起來?”
謝頑啧道:“原本是要打起來了,後來被人攔住了,我聽那些年輕弟子喊攔人的那人師叔。”
“看來這些小青瓜蛋子還給自己找了個保镖呀。”說着歪頭問旁邊謝璟:“你那時候有這待遇嗎?”
謝璟失笑:“看情況。”
謝虎看他們仨偷偷湊一起咬耳朵的樣子,也假模假樣挪過來問:“天一宗門人是不是不會來了?”
姬月籬抽空回他:“那不能夠,戲台都搭起來了,缺個主角那還能看嗎?”
果真話音才落屋外傳來驚呼聲,一衆好奇起身出去,原是天一宗的飛舟到了。
看着由遠至近直至謝府上空而來的略大飛舟,姬月籬把玩手腕上的青銅燭龍咬尾镯,垂目間眼尾露出一絲峥嵘。
“我生平一恨有人在我頭頂上飛,二恨人事先挑釁。不巧,他們全都占了。”
“謝璟。”他喊。
“這裡面沒你相熟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