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呢?”
“那當然”
他把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告訴她——它不是證明,我才是,自今後起,我願意把所有我曾遇見的美好都送給你,許淼,也許,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相互依靠,彼此陪伴着成為我們最想成為的人,也許你可以相信我能做到所有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
他說了好多,許淼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跪久了不疼嗎?她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睜大,最後無可奈何在床上睡覺了,他話還沒講完,他也就是那時候才知道的,任何感天動地的誓言都不如把許淼講困了然後讓她好好睡覺來的感人。
因為他的夫人,許淼女士,熱愛她的事業勝于那些感人肺腑的誓言。
宋蘇州是入贅來的,許淼都覺得他和凡人一樣,有了對一件事情或東西的渴望,便想把她的牢牢栓住的想法,他也許不是因為那麼愛她所以想要結婚,而是更渴望先婚後慢慢愛。
“
沒事的,她可以陪着他這樣做,這樣成長,沒有什麼是容易的,他不懂得愛,對于愛的定義有偏差,也許等哪一天到來,他便會明白,有些人不需要依靠外在的事物把她放在身旁,當你确定了,也許即使山海相隔,也依舊摯愛一人。
但是命運總是格外愛開玩笑,不過這不算玩笑,許淼一直想去另一個國家繼續讀書,她想她會愛上那裡,就像愛這裡一樣。
争取了很久很久,宋蘇州不能跟着她,他的事業在這裡打好了堅實的基礎,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給金子發光,她不知道該怎麼講,通知書來得突然。
這次的婚禮沒有辦法旅行,她的課題組已經安排好了最近的任務,她要去跟着她們一起,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真的很重要,它可以成為一個人人生的全部。
宋蘇州自己找到的,就在她要告訴他的上一秒,她不知道宋蘇州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不希望她去,可以說是很激動,他完全的不想她去。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幾年?三年,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忘記我!”
“我怎麼會……”
“你不要這麼講,世界上比我好的人那麼多,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上别人,畢竟你自己都不能确定!”
許淼隻覺得他太過激動,他口不擇言,說他都知道盛念的事情,也看到了網上的照片,知道他陪着她度過了也許是許淼最厭惡宋蘇州的日子,還有傅言,他的家世如此好,他真不确定到時候許家人會成為他的助力還是敵人。
“你想得太多了”
宋蘇州看着她,他坐在輪椅上,隻是看着她,看着看着就雙眼通紅,沒有一句話好說,他看着她要離開的背影,最後就隻是一句——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找你愛的人的影子了,我真的很難過,我沒有辦法回到以前,你也不是那麼愛現在的我。
許淼怎麼為自己辯解?她愛的難道不是他嗎?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在說她對于過去太過執念,有些人和事情該忘就忘了吧,她怎麼就不懂得珍惜?
“宋蘇州!我不可能忘記他的,你就是他,如果你非要講我到底愛以前的那個他還是現在的你,我想你一定會失望,我愛的就是那個在我最痛苦難過的時候,他帶我找到了我的位置,我渴望成為和他一樣的人,他知道李志安,也知道我,我們三個有我們所有美好的糟糕的回憶,可是,你隻不過是把那個他忘記了而已,為什麼非要這麼在意這個?”
“這很重要,你都不清楚你愛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能再相信你會不會在某一刻舍棄我,你從不問我原因,就連上一次離婚你也隻覺得我有了脾氣,可真的是這樣嗎?你不想去了解我,因為有以前那個人的回憶就足夠了,你靠着那個還有你熱愛的事業,這輩子就足夠了,你不關心我,也不想再去了解我,許淼,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告訴我你心中的答案?”
許淼也是沒有任何話好講,她真的覺得宋蘇州有點無理取鬧,都是他,有什麼要講的,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說她一生要忠于一人,她愛宋蘇州,但是那個時候宋蘇州真的愛她嗎?盛念是她的摯友,但是她絕對不能再靠近他一步,因為那是不檢點,她不理解,在她傷心失意的時候,是他陪伴着她,他和自己如此相似……
“宋蘇州,我們都冷靜冷靜吧,我不想再講了,婚禮先取消,我對不起你,這次如果你想自由,我都可以,不當贅婿,你可以很幸福,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幸福,那時候就不用再去和你愛的人探讨什麼你愛的并不是真正的我,隻是你以為的我,我祝你幸福。”
她用力推開門,走得決絕,就跟每次一樣,宋蘇州看着她的背影,她……總是這樣,總是着迷于自己的事業忘記了他,在她想要找自己的時候說一句她愛他,要和他白首到老永結同心……
也許,如果誰有上帝視角,可能就會知道,其實她的離開,是邁向回到她身邊的第一步。愛太複雜,有的人終其一生都隻會用相互懲罰折磨來告訴對方他或者她是極度在意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