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悠我去檢查就是為了跑到這兒來吃東西吧?”徐複斜着眼看對面那個完全不在意體檢報告的人,然後發現自己不是唯一一個看王震球的人,小吃街很熱鬧,路過的男男女女誰都要看他幾眼——畢竟誰能拒絕一個穿着條超短熱褲的長發美少男呢,是吧。
王震球高挑,比例很好,那雙白的發光、線條優美的大長腿就那麼大喇喇地岔開抖。
說起來真的很奇怪,明明王震球和龔慶的小團子版徐複都養過,但是她隻會被王震球的美色晃個神兒,明明某位代掌門也好看得緊。
徐複從王震球身上收回流連的目光,捧着個肉夾馍專心緻志地大口啃起來,同時悄悄拉開了一點距離。
吃完第一個肉夾馍,徐複摸摸肚子還是覺得餓,正在排一家章魚小丸子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
“喂?郝老師?”徐複一邊伸着腦袋張望前面,一邊回應電話,而對方說的内容卻讓她頓住了。
“我打不通球兒的電話,你們在一起吧?”郝意劈頭就問,得到否定的答複後,壓低聲音,“你要趕緊回來。”
“什麼?”徐複反應了一下,郝意很少背着王震球給她打電話,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發生什麼了?”
“最近連續死了幾個普通人,新的現場發現了一個項鍊,吊墜裡面有很細微的一點能量波動,很像你讓我注意的那個東西。”對面的郝意言簡意赅地抛出這個重磅炸彈,不等徐複反應就繼續下達指令,“你和王震球先回來一趟,我給你們定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那個郝老大啊......”徐複趕在電話挂斷前,清了清嗓子。
“有屁快放。”對面郝意直覺她沒憋好話,每次徐複一有事兒就會叫‘郝老大’,試圖拍馬屁。
“是商務艙吧?”徐複聲音谄媚,“我們倆這一趟可是相當辛苦,條件又艱苦,我都累到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你倆艱苦?”對面的郝意冷哼一聲,“報銷的那十萬喂狗了?”看着一沓報銷單子頭大的老頭不等徐複幹嚎,果斷地挂了電話。
聽着對面的忙音,徐複嘀咕道:“這忘恩負義的摳搜小老頭......”
隊伍前進的很快,很快就排到了徐複。老闆是個很熱情的大娘,聽口音倒像是四川人。
“幺妹兒,吃點啥子嘛。”
“來兩份章魚小丸子,一份不加辣,一份加麻加辣。”徐複對着菜單研究了一下,瞟了一眼遠處鶴立雞群的王震球,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看着老闆熟練地用簽子戳着金黃的小圓球,她突然改了主意,“算了,兩份都不放辣吧。”
“要得!好吃再來嘛!”
一手拎着一份章魚小丸子往回走,遠遠的就能看到那頭紮眼的金頭發,徐複卻慢慢停下了腳步。
‘徐複,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啊!徐翔已經死了,那些臨時工公司遲早是要收編的!’畢遊龍拍着桌子指着她鼻子罵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當初你非要去西南,我們是不是都同意了?啊?!你現在跟那兒的臨時工倒是穿一條褲子了是嗎?!’
長長一條小吃街,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耳邊就是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徐複卻突然覺得王震球看起來有點孤單,到頭來他身邊也就隻有一個粉色的肉塊兒,就連她也并不是為了他而來的。
就在徐複站着愣神發呆的時候,王震球心有所感一樣擡頭像她這邊看了過來,她猝不及防地和他對上視線,就見那家夥高興地舉起肉串沖她揮來揮去。
徐複一怔,很快調整好笑臉,一邊走,一邊沖他晃了晃手裡的塑料袋。
她當年和趙方旭做了交易,換得一個特派到西南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搞自己的小發明小研究,卻發現這個大區的臨時工是自己的老熟人,還是差點成了合法養子的王震球。
球兒,差一點兒,我們就是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