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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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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鸾啟九年。

上京城,宮城内行書院。

桌案邊一盆炭火生得正旺,來傳話的太監元振已絮叨了一炷香的功夫,可面前人沒有擡眼的意思。

“副史大人制的檀木藥香在朝前廣受好評,說一聞神清氣爽,二聞血脈經通,真是好物一件,小的求了好幾日,就是求不到,不知副史大人可有富餘?”

“不過是添了味中藥,不是什麼稀罕物。”邱茗翻了幾頁羽林軍名冊,随意圈了幾筆,“大人冒雪前來,可不是問我要香氛俗物的吧。”

“您說哪裡話,不過是前些日匦箱驚現密信,說吏部尚書借方士行法事之名勾結逆黨,與我朝作對,小的不敢妄下推斷,想請教副史大人,這夥人應當如何處置?”

耳邊一語未了,桌案那頭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探出身,擋住了邱茗手下的半張紙。

邱茗咳嗽了聲才将這位公公“請回去”,撚了毛筆尖,指上清雅的芬芳蓋過了墨汁的味道,笑說:“這樣的小事不必向我過問。”

元振自讨沒趣,話鋒一轉,拖長了嗓子,“哎呦,瞧您說的,我們這些個當差的,不都得聽您和張大人的意思。”

說罷谄媚地呈上信封。

一提到張楠也,邱茗心裡一陣惡心。

也難怪,眼下能讓堂堂長秋監内常侍肯阿谀曲從的人,也隻有那行書院的長史大人了。

他揉了眉心,順手收了信,“過獎了,行書院做事皆是陛下的意思。”

草草掃了眼,信上内容沒什麼特别的。

鸾啟初年,一代天後趙知維登基,滿朝官員反對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明裡暗裡結黨營私,想趁機複辟先帝宗室。

為整治朝堂,女帝于正殿門前設匦箱,四方而立,說無論官職高低、富貴平賤,有反叛者風聲,即可投信至匦箱中,告密揭發亂黨之事,若所告内容屬實,賜官有賞。

匦箱制度奉行以來,朝中内外官員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哪天說錯話、寫錯字落個反趙逆黨的罪名。

“還是副史大人操勞,聽聞鳳陵台出了血案,不出兩日便将兇犯下獄,您的辛苦,陛下都看在眼裡的,您不知道,這宮裡頭都傳遍了,說那兇犯竟然是……”

話音未落,邱茗擡眸,目光瞬間讓元振低下頭去。

“元大人,”邱茗将信紙團成團扔入碳爐,燒成一屢青灰,交應的火光映着他蒼白的臉尚有一絲血色。

“近日天寒,何必走動,那些動刀見血的事,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小的且就随口一說,我們這位低言輕的,宮牆院内出人命案子,可把大家夥吓壞了。”

元振不死心,又追問,“昨日小的手下兩小崽子嘴賤,說那羽林軍和吏部逆黨有聯系,小的可好好責罰了他們一頓,官員和軍隊勾結,這哪兒興得說啊,副史大人,您說是不是?”

“元大人,肆意栽贓的罪名我擔不起,想必您也擔不起吧?”邱茗眼神冰冷,看似不經意地撩撥頸後的長發,指尖夾着刀刃隐在發絲間。

“今日雪天路難走,元大人是想自己回去,還是我派人送您回去?行書院的規矩,大人想試試嗎?”

行書院的規矩元振自然懂,邱茗發間冷光陣陣,内衛暗器殺人于無形,吓得元振腦袋直往地上砸。

“小的失言!副史大人贖罪!”

邱茗充耳不聞,自顧自走向殿外,後面元振哆嗦着追上前,小聲問:“副史大人,小的送您?”

“不必了。”邱茗面無表情地走出大門。

宮阙長街在茫茫白雪與天空連成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又是一夜寒風朔雪。

風撩起衣衫,邱茗吐了口寒氣,别過耳側碎發,手腕處一隻妖異的蝴蝶紋身露出,卷着雪片在黑暗裡熠熠生輝。

吏部,鳳陵台,女帝登基以來,暗中湧動的勢力,總是不曾停歇。

三日前,鳳陵台監察禦史遇刺身亡,皇城内戒備森嚴,斷不可能是外來入侵者。

消息一出,這下可不得了。

天子腳下行兇,宮内人心惶惶,連内侍太監都敢明目張膽套他的話,想必宮裡有多少雙眼睛盯着。

邱茗沒空搭理這幫人,午前張楠也托人傳話,獄中,他還有其他事。

上京城外,天獄。

一隻烏鴉叫聲凄厲,盤旋了幾圈後落在枯枝頭,一雙黑溜的眼睛靜靜地注視着來者。

邱茗看了眼戕烏,徑直走入牢房。

狹小的牢房中陰濕腐爛的氣味彌漫,一男子被五花大綁在刑架上,長發散亂,面前呼着陣陣白氣,渾身上下皮肉破綻,淌着鮮血。

一旁的獄卒叫嚣,“還嘴硬?今天就讓你嘗嘗老子厲害!”

說着,手中的鞭子正欲抽下。

“住手。”

邱茗沉聲上前,帶來盈盈風雪,他茶白色的袍服起落,宛若這腥臭肮髒獄牢中清亮的一抹月色。

見到人來,那獄卒頓時洩了氣,掉了鞭子,顫巍巍地拱起手,“副……副史大人。”

邱茗沒吭聲,走到男子面前,伸手撩開亂發,緩緩擡起那張熟悉又俊俏的臉。

縱使被牢獄的污垢糊了滿層,卻分毫遮掩不住這張俊俏面龐上如野狼般的眉眼,正惡狠狠地盯着自己。

時過境遷,如今兩人形勢倒轉,想來還真是命運弄人。

邱茗唇邊微揚,全然不似審人的氣勢。

“夏将軍當年臨淵寺禦前救駕風光無限,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可真令人遺憾。”

他探步上前,手指卷了夏衍頸側垂落的發絲,低聲問:“是我的香不夠嗎?還是臨淵寺一别,讓将軍挂念了。”

夏衍猛地甩頭,嘴角血漬未幹,他記得這張臉。

那年飛花落雨,陰翳掩下,這副容顔隐在枝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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