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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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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殿朱黛白牆,氣勢恢宏,屋頂金琢的鳳凰展開雙翼斜飛入雲,自鸾啟初年天後趙知維登基移駕于此,這裡便成了衆臣百官跪拜叩首之地。

赤炎廊橋穿過殿前,退朝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掀起一小陣騷動。

紫袍的文官被氣勢洶洶的武将沖散,慌忙間側身避讓。

大将軍李靖傑三十歲出頭,青灰禦甲,身材高大,體格健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高聲怒吼:“兖州疲弊,俊陽侯擁兵已久,陛下為何不下旨出兵讨伐!難道我大宋将士就這般上不了台面?”

夏衍走在人身側,鎮言道:“陛下顧慮皇家顔面,俊陽侯畢竟皇家血親,無原無罪,我們冒然出兵,恐怕對陛下名聲不利。”

“本将當然知道,可是衍兒,大丈夫無用武之地,與朽木腐草有何異?戎狄猖獗,一州之長不作為,若是你爹在,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邊軍将士甘願為國征戰,隻是朝中有人從中作梗,如今蠻族勢力不可小觑,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二位将軍氣盛,有家國情懷自是好的,隻是天子殿前還是少議論兩句吧。”手捧象牙笏的中書令抖動胡須,踏着小碎步才氣喘籲籲追上,“行書院長史大人的提議不無道理,俊陽侯重兵在握,陛下不能直言處置,眼下派韶華殿下出訪,李将軍您帶兵壓境以備不時之需。”

“盧閣老怎麼也向着行書院說話?”李靖傑面露不悅,甚是鄙夷,“那幫搬弄是非的小人,膽敢在陛下面前吹枕邊風,讓我朝公主殿下一女子屈尊前往蠻荒之地,真是卑鄙!”

“好了好了,大将軍少說兩句吧。”盧溪賢汗顔,因為他注意到,不遠處走來兩個人。

前者面容清秀,折扇挽在手中,狐媚的眼角笑得瘆人,後者他不認識,輪廓更加柔和,着實令人眼前一亮,可看上去氣色不佳,好似大病初愈的模樣。

夏衍順視線尋去,當即冷了臉。

張楠也故意撞過他的肩膀,向另外兩人點頭行禮,“盧中書,李将軍,陛下命令如此,行書院隻是奉旨傳話,兖州地遠,又與狄接壤,牽一發而動全身,極有可能遭外敵侵入,就此形式,想必陛下應是心裡有數的。”

“哎呦,長史大人說哪裡話?”盧溪賢不愧是朝中元老,立刻打起圓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難得有機會帶兵出征,李将軍隻是着急了點罷了。”

李靖傑看不慣,雙臂挽在胸前,不屑道:“打不了仗的人在宮内養得安生,用不着你們替陛下做決斷。”

“李将軍的話不中聽啊,你我皆為大宋江山着想,為陛下分憂,兖州之事,若僅聽李将軍一家之言,傳出去,殊不知這天下是姓趙還是姓李?”張楠也狡黠提醒着,對一旁夏衍更不放在眼裡,折扇轉于手中,“聽說為護韶華殿下出巡兖州,連羽林軍都派去了,啧啧,想不到太子才出東宮幾日,這勢頭就伸到邊境了?”

“你!”李靖傑正欲發怒,被夏衍攔下,目光掃過站在後面的人,出言接過話茬。

“先前出訪兖州遇北狄突襲,陛下擔心公主安危,也是小心起見,張大人好端端将羽林軍劃予東宮名下,于我朝是何居心?”

“看不出來,夏将軍好大的膽子,”張楠也目露兇光,“區區一少将敢質問行書院?”

“當真不知天高地厚。”邱茗上前一步,兩人對立而視。

“行書院乃陛下親設,無半分兵權,妄加揣測,到底是誰居心不臣?”

“好了好了!”盧溪賢老胳膊揮個不停,打斷空氣中愈演愈烈的火藥味,布滿皺紋的臉擠出笑容,“諸位皆是為我朝着想,何必争個所以然?再吵下去可就晌午了,這日頭一過,陛下移駕上陽宮,若聽了去,我們一片忠心可都付之東流了。”

盧溪賢是元嘉年間兩榜進士,先帝當太子時便侍奉在側作伴讀,備受器重,以至于天後上台後幾番下獄又幾番複職提拔,甚至躲過了内衛對的大臣的血腥肅清,身為輔佐過兩位君王的老臣,在場的人不可能不給盧閣老面子。

果不其然,張楠也高仰着頭,摟過邱茗的肩膀,揉搓人的發梢,故意瞥過夏衍挑釁,“本司沒空同你們做口舌之争,兖州戰事若起,将軍們請便吧。”

大将軍握拳暗罵,在中書令好生好氣的勸說下走遠。夏衍頓了片刻,方才一幕看得他臉色驟然暗沉,骨頭攥得嘎吱響,被李靖傑喚了兩聲才離開。

“夠了吧。”邱茗不耐煩地掃開捏在肩頭的手。

“玩笑而已,你這麼認真作什麼?”見目的達到了,張楠也欣然應下,招搖地擡扇撩過鬓發,笑說,“你我且說同殿五年之久,做不了枕邊人,我張翊也認你當朋友,難道朋友之間還講究分寸?”

“明殿門前好歹天子重所,勾肩搭背不合時宜。”

“唉,裝什麼正經,”張楠也無奈地敲腦袋,“罷了,你開心,我也沒的說,走吧,行書院還有群狗亂叫,咱得好好捋捋他們的舌頭”

“不了,今日困乏,我想回去休息了,告辭。”

邱茗懶得理人,不等對方答應便行禮作别。

明殿西南方不遠處是韶華公主的住所,前往那裡,穿過禦花園有條捷徑且不引人注目,石子鋪成的小路蜿蜒潛入低矮的樹林,不時出現的假山盆景,蘭花彎垂,惹人留戀。

誰知他剛走過後院,風卷葉片呼嘯,參差不齊的假山石中,天降黑影攔住了去路。

“陛下親自下旨,令羽林軍護韶華公主前往兖州,随了你的心願,你應高興才是。”邱茗沉聲說着,對方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

“親衛護駕,即使不是陛下指派,我也會上書請奏。”

夏衍撥開枝葉走到人面前,一如既往蒼白的臉色,冷似水中月,霧中花,自己根本觸碰不到。

“大内禁軍非必要時不得出,你是太子的人,如此給東宮招搖樹敵,就不怕惹禍上身?”

“太子殿下與韶華公主是親兄妹,”夏衍的聲音在抖,“陛下不會因這點小事便猜忌我,甚至太子。”

“你還真是天真,太子離開東宮不過兩月,朝内勢力薄弱,這麼急着邀功,怕是會惹陛下不悅,你明知他會被人編排還不阻止,腦子一熱就應下帶兵出京,”邱茗緩步靠近,輕聲道,“兖州什麼地方?夏衍,需要我提醒你嗎?”

“大宋北境,邊塞要關,雁雲軍舊部确實曾駐紮于此,”夏衍迎上目光,“你認為,陛下是在探我忠心?”

“不然呢?雁雲軍是先帝所設,但絕不會被陛下所容,你不僅不避嫌還率兵前往,不是找死嗎?”

“你說的對,我是找死……”夏衍橫了嘴角,突然一胳膊攬過,猛地将人抵在假山石上,反扣住手腕。

“放手!”

“你可曾想過,我若拒絕,反之會坐實我想複辟邊軍的心思,”夏衍氣語如絲,燙的他耳根癢,“去兖州的事我避不得,兵符隻有給出去再交還回,證明我是無用、任人擺布的庸才,才能讓她老人家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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