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道聲音從門内傳出來。
身着綠色華服,整個人端莊優雅,由着身邊的丫鬟扶着出來。
金銀養着,瞧不出年紀,想來這位就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
眼尾微微下垂,目光看向下面的那個老婦人,微微側頭對副留守道:
“這是林府門口,你這樣做豈不是落人舌根?讓人瞧見豈不是要說你仗勢欺人?”
話鋒一轉,字字珠玑:“且不說不說那老婦人所言是否虛實,如若你真如那位老婦人所說,那人老人家罵的也确實在理。”
副留守氣不打一出來,這人非但不幫他,還下他面子,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指着那老婦人:
“那任由她在大門口鬧,要是傳出去我的臉面往哪擱。”
林夫人聽了這句話更不得了氣不打一出來。
她本也姓林,書香門第,與她這丈夫自然是門當戶對,當年瞎了自己的眼,看上這個貨色。
這些年,她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各自有數,相敬如賓,如此便是最好。
隻是這姓林的更是放肆,身為朝之大臣,時常去逛青樓,還敢為人贖身帶回。
自以為耍些小聰明沒人發現,不過是借勢沒人能動而已。
現在更是敢做到如此地步,若任由此下去,将來必定釀成大禍。
都說樹倒猢狲散,更何況是攀附樹的藤蔓,那到時,也别怪她,畢竟他的林府可以倒,而她的林府不能倒。
這樣想來語氣絲毫不懼:“你也知道傳出沒臉面,當時做這個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以後?”
“現在還好意思跟我叫闆,這樣下去,頭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
副留守聽了這一席話氣的哼了一身,轉頭就帶着人氣沖沖的往府中走去,頭也不回,徒留林夫人在原地。
林夫人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向老婦人走過去在身旁停下,低身将老婦人扶起。
遠處的即墨離見狀,疑惑不解:“沒想到副留守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正妻。”又迅速換了臉,面帶嫌棄:“這位林娘子跟了這種人也是晦氣。”
陳歲桉則是挑挑揀揀,聽了些重要話:“聽他們剛才的所言,這副留守好像幹了别的事,被姑娘家人找上門了。”
“過會那位老夫人走後,我們跟上去問問。”
就在兩人說話期間,不知道那林夫人同那老婦人說了些什麼,隻見那老婦人步履蹒跚的遠處。
蕭暮雪:“那老人家走了。”
即墨離:“那我們跟上去。”
走了好一段路,直到後面那繁華地段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青草遍布的石子路。
即墨離這才敢出聲:“老人家!老人家!”
前面的老婦人聞聲轉頭,看了看跟過來的三人,即墨離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
“老人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您要去哪,要不要我們送送您?”
老婦人見三人衣着打扮,一眼便能認出是非富即貴之人,自是帶着戒備:“三位姑娘要去哪自己走便是,我腿還能走的動,不用勞煩你們送。”
蕭暮雪見老婦人拒絕轉了轉眼珠子心聲一計,楚楚可憐的開口:“老人家,我們是從外地趕來臨安城,過來投奔親戚。”
“誰知親戚不認我們,将我們趕來出來。”
編完,還假意擡手擦了擦那本就不存在的眼淚:“我們帶過來的銀兩這一路也用完了,現在身無分文,找不到地方住。”
“您行行好,就收留收留我們吧。”
即墨離咬牙含糊不清的低語:“小師妹,你怎麼給自己加戲,也不告訴我們兩個。”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幹,你用這個辦法騙了多少人?”
蕭暮雪傳音道:“哎呀師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說完還瞅這即墨離與陳歲桉使眼色示意她們兩人也跟着一起演。
兩人接收到蕭暮雪的目光就地演起來,即墨離:“是啊老人家,我這個最小的妹妹身子不好,走不了遠路。”
“我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您的,您大發慈悲收留收留我們三人吧。”說着還擠了兩滴眼淚拭了拭。
即墨離内心:“真是苦煞我也。”
蕭暮雪聽了這話立馬開始裝起來,捂着心口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陳歲桉萬萬沒想到兩人居然使這一招,隻能順着她們鋪好的路一起演下去,立馬哎呦起來:“小妹,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臉上還露出了着急的神色道:“這可怎麼辦啊?”
即墨離蕭暮雪二人神色皆是一愣,一秒又恢複正常,心裡盤算:“沒想陳師姐演的怪真的。”
即墨離也緊張的一抽一抽的哀嚎:“小妹,你沒事吧,這可怎麼辦啊。”
蕭暮雪差點被面前兩人的演技給折服。
見兩人演的如此認真,都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心疾犯了,隻能更賣力的演起來。
一旁的老人家見狀也上來關心道:“小姑娘沒事吧,啊?”
說着又對着陳歲桉即墨離兩人道:“來來來,前面不遠處的村就是我家了,去我家,去我家。”
三人默契對視了一眼,即墨離連連道謝:“謝謝您,您真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