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依次趕到城北,洛卓羽看到随後趕來人:“蕭楚雲,你可算來了。”
蕭楚雲則是看向那邊的林君澤道:“大師兄,這是……”
收到來自洛卓羽埋怨的眼神加一,後者直接忽略。
林君澤看了眼地上擺着的三具屍首:“我與思文姑娘之前在陳府見過三人從裡面出來。”
蕭楚雲端詳着:“不應該啊,其他人都未有事,除非他們三人沒有答應什麼或者拒絕合作。”
“這倒是,當時見他們三人出來手中并未拿其他東西,當時隻以為收起來。”林君澤回憶了一下緩緩道出當時所見。
正欲上去繼續探查時,人群中蓦地冒出一句男聲:“怎麼這個女的和兩個男的躺一起,還死了?真是世風日下。”
“我看啊,女子就應該好好待在家中,以後到時間找個人嫁了,非要跑出來抛頭露面。”
另一道男聲繼續煽風點火:“啧啧啧,聽說還是學子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鬼混,這種女子以後若是真高中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呢。”
思文聽到此話立刻尋聲看過去,目光不善:
“女子又怎樣?因為她是女子就不能考取功名?還是因為她是女子就該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亦或是我們是女子就該遭人非議,你們的書都讀到哪去了?”
她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似乎躺在那裡的是自己:“識書為的就是讓自己辯虛僞,知廉恥,錯的從不是性别,而是你們自以為是腐朽的思想。 ”
“我們不是任人待宰的羔羊,更不是随意買賣踐踏的附屬品,我們有思想 ,有靈魂,能辨是非,明善惡,男子能做的女子亦可以。”
言語犀利,目光直射人群,告誡在場所有人:
“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
“少在這裡拿自己那令人作嘔的思想禁锢她人。”
末了還覺得不夠繼續補道:“最令人心寒的是,你們沒有對遇害者的同情,而是對死者的惡意揣測。站在道德至高點來批評她人,批評聲永遠大過同情聲,讓遇害者成為飯後談資。”
“是不是事情沒有發生在你們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什麼是心痛。”
其中一男子絲毫不覺愧疚,依舊站在自己觀點辯駁:“說不定行兇者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哪有人生性本惡,肯定是被别的事情逼的。”
向來和煦的洛卓羽聽了此話,立即回怼回去:“壞人偶爾可憐,難道好人就一直該死嗎?”
即墨離臉色拉了下來,眸色漸冷:“等他們明日躺這裡,我也要站他們屍首旁邊罵,我不僅要罵我還要叫人過來一起轉着灣的罵。”
蕭暮雪面帶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兩人:“不對師姐,我們應該要把他們的屍首拖着,繞整個臨安城一圈供大家觀賞,上面再貼個死因,嘴貝戋。”
“你們!”
人劣根性在于,碰上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在毫不了解事情起因,就要上前發表自己的看法,以此來彰顯自己獨到的見解,從而獲得那莫須有的成就與優越感,來滿足自己的心。
那身為受害者隻能不在意嗎?
不,言語有時也會成為刺向自己的利刃。
流言蜚語也能殺人。
我們總以為清者自清,卻忘了人言可畏。
而一旦風向轉變,那麼聲音也會立刻轉變,一句不知道,我聽說,便能輕松化解對人所造成的傷害。
受害者甚至連一聲對不起都可能收不到。
那兩人自知理虧,立刻停下,誰知那邊停下來這邊有響起來,好似被人特意買通一般。
路人甲:“文考都能成這樣,不就考個試嗎?”
路人乙:“這該不會因為文考壓力自殺的吧。”
明明隻是胡亂猜測,卻早已給人貼上标簽。
路人丙:“現在的年輕人啊,遭不了一點罪,我們過的這麼苦不也沒事,我看就是心靈脆弱。”
蕭楚雲本以為終于安分下來,哪隻一出未平一波又起,聲音緩緩:“痛苦就是痛苦,如果痛苦都需要拿出來比較,那才是可悲。”
洛卓羽忍耐許久,腳步欲上前:“你們這群人怎麼說話的,是不是欠打。”
路人甲:“喲,我們好怕哦。”
蕭楚雲、洛卓羽、林君澤互相對視一眼三人便唱起了三簧。
洛卓羽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今日不打的你們滿地找牙,我不就不姓洛。”
“唉,唉,唉,别沖動。”蕭楚雲急忙拉住要上去揍人的洛卓羽。
林君澤則是在一旁扒着蕭楚雲拉洛卓羽的那隻手,想給他扒下來,邊扒邊說:“你别管這個,這種人就是嘴欠,讓他上去把他們打一頓多好。”
陳歲桉也加入其中,語氣輕描淡寫:“打個半死不活,再喂顆丹藥繼續,讓他們長個記性。”
眼看着洛卓羽要拉不住了。
那幾人看見也怕了,大聲道:“你們做什麼,做什麼?”
思文這時出聲:“來人,把這五個人帶走,他們涉嫌尋釁滋事,耽誤辦案,全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