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道客棧圍城一桌,洛卓羽嚷嚷着餓了。
蕭楚雲看着滿桌子的菜,還有那頭洛卓羽即墨離蕭暮雪在埋頭苦幹的三人,最先發出靈魂拷問:“你們三人不是辟谷了嗎?怎麼還吃這麼多,養豬都不帶這樣喂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能吃是福,雖然辟谷了,但不影響吃飯啊。”說着洛卓羽看向一口沒動的三人:“你們三人的行為放在人間叫做糟蹋糧食,既然你們不吃,隻能由我們三個解決了。”
即墨離最先發問:“你們說,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出現溺鬼,這溺鬼的形成條件,必須是那些意外溺亡于水中,或在江河湖海裡自殺,被人故意推下水産生怨氣所緻。”
“但具今日商販所言,他們這都是以捕魚為生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現不會水的情況。若是說自殺的話這個情況也不可能,而且成為溺鬼必須要有鬼氣或者魔氣的故意引導不然很難形成。”
“再加上若是真是其中條件之一,那也不可能大範圍的出現這麼多溺鬼,誰家溺水或者自殺的人那麼多,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洛卓羽在一旁補充道:“我自小在這長大,每家每戶都很和善,不會發生什麼沖突,就算有也不至于上升到害人的地步,所以這個條件可以排除。”
蕭楚雲聽完了兩人的分析,又說了一點:“這些溺鬼是從洛卓羽的父母離開才開始,看來背後的人早有謀劃,就等着能處理這件事的人一走,這邊就可以肆意制造混亂,世家駐守的人一回,這邊的事也辦的差不多。”
蕭暮雪也停下了嘴裡的吃的:“所以他們害人的目的是什麼?是害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或者是他們在做一些隐秘的事必須得通過這個途徑才能成功?”
林君澤:“先等等看吧,今晚我們出去會會,看看這些溺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六人在客棧百般無聊的開啟了漫長的等待模式,洛卓羽那三人都等的瞌睡連天終于要迎來落日。
夜幕降臨,路上行人漸漸減少,每家每戶都緊閉門戶,甚至連窗戶都用東西頂住,好似生怕有什麼東西,從窗戶外面爬進去似的,原本熱鬧的街道瞬間安靜的詭異。
淮水與白日的平靜相差極大,若是說這白日清澈光亮的湖面,這晚上就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甚至還起了白霧,簡直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仿佛是一隻吞人的巨獸。
水面波濤洶湧不停的拍打着石壁,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水中好像透出了一個個人頭,飄蕩着,不知是發絲還是絲草的東西,團作一團,恐怖又惡心,接着從湖裡面伸出手,向岸邊靠近。
手指慘白,好似在水裡浸泡了很多天,從水裡爬出來面色蒼白,有的地方甚至潰爛了,向街道走去。
一個兩個三個從水裡伸出手,緊接着就是無數紛紛向岸邊靠近。
白日熱鬧非凡的秦淮城街道,此時竟透露出詭異,淮水那邊的白霧向城中街道飄去,屋檐上挂的紅燈籠随風刮起在風中搖蕩,整個街道仿佛有很多人在踩水的聲音。
蕭楚雲三人立刻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又看着對面趴在桌面熟睡的三人,最終一擊暴扣打在了洛卓羽的頭上。
洛卓羽立馬驚醒捂着頭就要詢問是誰,被對面的蕭楚雲比了個噓的手勢,聽到動靜的即墨離二人也立刻清醒。
蕭楚雲示意幾人聽,即墨離聞聲蹙了蹙眉傳音道:“水聲,這不是城中嗎,怎麼會有水聲?”
林君澤随即傳音:“而且聽這聲音,像是街道滲水很多人踩在水上的聲音。”
随即蕭暮雪也傳音道:“不是說酉時之後百姓都禁閉門戶了嗎,這外面的數量到是快趕上白日人數的一半。”
陳歲桉傳音:“看來,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但秦淮城可沒有這麼多人。”
洛卓羽:“難不成不是這個地方的人,是從别的地方聚集過來的?”
蕭楚雲:“不排除這個可能,去窗戶那看看不就完事了。”
聽了此話的即墨離三人瞪大了雙眼,眼力滿是問号,仿佛在說你确定真的要過去看嗎,我們怕鬼啊。
蕭楚雲則是完全忽略了三人的目光,起身就往窗戶那邊走去。
幾人就看見咱們平常高貴精緻慵散仿佛看破紅塵的蕭楚雲,往糊了窗紙的窗戶戳了個洞,湊上去觀察下面街道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林君澤陳歲桉也輕聲慢步上前做了個這輩子可能不會做的事,同樣往窗紙上戳了個洞往外面看。
而身後的三人還在傳音:“你去。”
“不,我不去,你去。”
然後三人接到了窗戶那邊的三道目光,最後三人老老實實的上前觀察。
隐隐約約在霧中看到了一群行動不便,宛如行屍走肉的人影在街道漫無目的的遊蕩。
洛卓羽看着下面的情況不寒而栗傳音道:“這,要出去看看嗎?”
蕭楚雲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當然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