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初旭自幼時,飽受欺淩,備受冷眼,爹不疼,“娘不愛”其實本性不壞,奈何因為身負詛咒魔核,時長飽受父親折磨,一生都想改變命運的他,最終都無法逃過命運的輪回。
雷澤—魔宮
雪地裡跪着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骨瘦如柴,身上的血塊已被凍的僵硬,單薄的衣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割傷,就算臉上布滿血痕,依然能看的出那清秀的面龐。
跪雪地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是他那個最親愛的父親。
手指凍的僵硬,僅僅靠着嘴裡哈出來的起暖手,即是這樣也依舊一聲不吭。
路過的魔族都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冷漠。
遠處屋檐下站着一男一女,目光擔憂,似是受人所桎,隻能遠遠的看着,并沒有上前。
睫毛已經結了一層冰霜,看着樣子定不止跪了一兩天。
院中一個女子快速朝着這邊靠近,在少年身邊蹲下,對着那邊屋檐下的兩人招手:“湯何,姚崇。”
聽到姜筵秋的聲音才提步往着邊走,接着帶着少年進屋,姜筵看着他滿身的血痕難言心痛,面色卻不顯,端的是冷漠。
姜筵秋原本是仙門弟子,當年下山曆練時碰上魔主滄溟。
……
蒹葭山蘭亭閣
姜筵秋臨行前,轉頭對着那邊的人影恭敬行禮。
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望。
那聲音有些蒼老,似是有些不舍:“此次出行獨你一人,師弟師妹年紀尚小,你注意安全,記得早日歸家。“
“師尊放心,徒兒一定會盡早歸家,師尊等我的好消息。”
禦劍一路向西,直到身影化為黑點,消失在夕陽下。
雲門,一個早已經避世已久的仙門,在仙界少有人知,甚至遺忘。門下的弟子并不多,連她的師尊算上恐怕也隻有六人。
身為門下大弟子,雲門有事幾乎都是姜筵秋去辦,此次澤栖山有妖物出沒,姜筵秋被師尊指派過來除妖。
她沒有多做停留,很快映入眼簾的一片綠色,劍身,停留在一片竹林上空,霧氣濃郁,遮去視線,看不清下面情況。
此處人煙罕至,最遠的村莊離此處足足有幾
十裡地腳程。
實在過于偏僻。
姜筵秋操控着劍身,直直往竹林而去,在劍離地面幾米高時,飛身而下,鞋底踩在地面,觸感柔軟,似是踩在一張人皮上。
眉頭微蹙,擡眼看向密林,霧氣更濃,能見度不過五米,
竹林靜谧,不聞鳥鳴,連微風都被擋在竹林之外。
姜筵秋握緊手中佩劍,緊盯四周,以防妖物突然發難。
強忍腳下不适,往迷霧深處緩步靠近,竹林時而發出響動,幾片竹葉如同利刃破空而來,被姜筵秋翻身躲過,靈力從手中而出朝着霧中的身影打去,隻聽見霧中傳來倒地的響動。
又翻手将劍揮過去,劍尖撕破飛馳而過的竹葉,穿過迷,直奔發出響動的方向,铮的一聲,姜筵秋後腳跟上,隻瞧見地上的血迹,劍尖入土三分。
擡腳往前走了一步,腳步一頓,心中一涼,她現在才意識到,此刻腳下那柔軟的觸感早已消失不見,指尖觸碰到劍柄,一擡,将劍尖的泥土揮去,正打算轉身去尋消失的影子。
砰的一聲,頃刻間,無數的枝條從地底而出,躲閃間,一條枝葉悄悄附上腳踝,一收,枝條力氣的可怕,彷佛千斤之重,将她拽向地面。
與此同時地面出現一個足矣容納幾人的開口,姜筵秋被藤曼拽着一路落向地底。
在即将接觸地面時,藤曼被她提劍斬斷,落于地面,方才的藤曼不見蹤迹,姜筵秋提劍橫在自身面前,以防突然發難。
依着洞口的光源,底下并不是很黑,她這才注意到洞内的景象,沒有什麼屍骸或動物的遺骨,入眼一片綠色,還有那難以忽視,足足幾人才能抱住的竹子。
姜筵秋低頭看見草上的血迹,一路往那棵最大的竹子而去,腳步放輕,越靠近血氣越濃,握緊手中的劍,從另一側繞過去,劍指着那個縮成一團的身影:“誰!”
隻見那個身影抖了一下,縮的更緊,似乎想以此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聲音有些青澀:“不要殺我,我隻是一棵小竹子。”
姜筵秋繞了一圈,與那個小身影面對面而站,手中的劍垂在一側,微微低頭,想将眼前人看清楚一些,誰知那個小身影瑟縮一下,頭埋的更深。
隻好出聲:“擡起頭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郁離。”那個小身影這才擡頭,聲音略帶怯懦:“這位仙君可否放我一馬,我隻是個長了三年的小竹子,從來沒有害過人。”
“竹子?”姜筵秋看了眼這個隻有一米高的小孩:“害沒害人我用靈力一探便知。”
待靈力收回,繼續問:“那為何有傳言,說此處瘴氣濃郁,妖精橫行,經常抓落單之人,還有你方才為何突然發難于我。”
“仙君誤會了,我并未害人,隻不過吓了行人。此處人煙稀疏,鮮少有人踏足,偶爾還是會有外鄉途徑此地,除了我這塊地,其餘地方乃是水路。”
“方才仙君之所以能落腳,是由我的妖力搭成的地面。”
“我妖力低微,能力有限,不能随時搭建地面供人通行,就有傳聞說此處有妖,會變成湖水攔人去路,他們日夜看守想抓我現形,他們打擾我修習,我就吓了他們。”
“至于為何向你發難……”他語氣略顯遲疑,停頓一下,最後才鼓起勇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那個壞蛋。”
“壞蛋?”
郁離點頭:“近日有一位奇怪的人也在這附近徘徊,他總是欺負我,方才我把你當成他了。”
姜筵秋正要詢問面部特征,一道氣息朝着竹林逼近。
“他來了!”
“你在這裡躲好。”姜筵秋腳尖輕點,一躍而上,剛出洞口,方才能落腳的地面已然被水覆蓋。一根長竹迅速穿過迷霧,大有取人性命的意思,姜筵秋擡手将竹竿定在身前,一腳踢了回去。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提劍迅速靠近,二人纏鬥在一起,姜筵秋無意耗費時間太久,擡腳将人踢了幾米遠,在那身影意圖靠近時,一劍斷水,湖水被劍意掀起一道屏障,水花漫天。”
湖水被打破,林中竹子被割裂成幾段,劍意帶起竹葉,遮住視線。
便看見姜筵秋一襲綠衣,衣袂翩翩,腳踩斷竹,立于波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央,頭上帷帽的紗簾被風吹起,她一手執劍,一手按住頭上的帷帽以防被風吹走,
竹葉紛紛落下,陽光打在她身上,微微露出側臉,那種遺世獨立不染纖塵的模樣從此深深的烙在心裡。
心中緊繃着心弦砰的一聲斷裂。
男子有一瞬的怔愣,随後擡手抱劍行禮:“姑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