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神域時刻關注着三界九州的動靜,生怕錯過一點消息。
好不容易今日得了空,幾人圍坐在一起,不一會蕭暮雪洛卓羽出現。
蕭暮雪看着幾人悠閑的樣子:“好啊,原來你們幾個在這,喝茶也不叫我們。”
即墨離招招手:“這裡有的是位置,過來坐吧。”
兩人才坐下來沒多久,即墨離狀若無意問道:“你們二人該不會又幹了什麼壞事吧?”
蕭暮雪,洛卓羽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陳歲桉在一旁道:“沒有嗎?我可是看到你們倆鬼鬼祟祟的跑去過九思的地方。”
蕭暮雪尴尬的笑了兩聲:“哎呀,重黎姐姐,我和祝融隻是去九思的浮島照看了一下他的花,是不是?”
洛卓羽連忙點頭:“對對對,像我們兩這種樂于助人的性格,神域裡都找不出第三個。”
雖然神域主神就他們七個,除去神兵,連個仙子都沒有,也不讓神兵幫忙,做什麼都得自己動手。
蕭楚雲在一旁看着,似乎對此十分頭疼:“要是再來一個你們這樣的,這神域不得被你們二人攪的天翻地覆,神域的花草樹木豈不是從頭到尾要被你們薅個遍。”
洛卓羽小聲道:“不……至于……吧……”剛說完,隻見絢麗的天空忽然一道雷劈了下來,正好打在洛卓羽一旁,洛卓羽心驚膽戰的往旁邊挪了挪,心中忐忑。
下一刻林君澤出現,隻見他的目光在幾人中巡視,最後鎖定在蕭暮雪與洛卓羽身上。
二人被看的有些尴尬,眼光躲閃呢,接着便聽見林君澤問道:“是不是你們二人折了我的花。”
語氣肯定。
蕭暮雪洛卓羽立刻互相把對方賣了,用手指着,異口同聲道:“是他!是他折的。”
蕭暮雪施法将桌上的茶遞到林君澤面前:“别激動,時間空間之力可将花草回複,我待會給你變回來,保證一模一樣,變不回來,你就用雷劈他。”
被指着的洛卓羽:“???”
魔宮。
雪地裡一個人影,寒風刺骨,那人穿着薄衫,手指身上凍的僵硬,隻能依靠嘴裡哈出來的熱氣取暖,眉梢已經微微結了一層冰霜。
一道腳步聲踩入雪地,朝着這邊靠近,初旭沒有擡頭去看聲音的來源,知道那雙鞋出現在視線中。
沉默一瞬,初旭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母親。”
姜筵秋沒有回應,隻是對他說:“滄溟現在忙的沒空管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走。”
“初旭。”
初旭聞言擡頭,隻聽姜筵秋聲音再次響起:“在魔域,可憐是最沒有用的詞,不會有人看你被罰就施舍善意,别人是靠不住的,你隻能靠你自己。”
“自己強大的同時也要明善惡,懲奸除惡的前提是自己不能為惡。”
姜筵秋不等他回應,轉頭準備離開,剛踏出幾步,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母親,還記得我同你說的那個故事嗎?”
“他的人生是我在那個故事裡最想要的人生,不過他的結局實在是爛,換做是我,要拉那些所謂的君子給我陪葬。”
姜筵秋:“閉嘴。”
他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說:“我也曾期望過,我的人生能同他那樣,父親幫扶,母親疼愛,就算再不好,身邊也會有朋友陪行,哪怕一半也好。”
“可惜沒有,那個故事裡的我沒有,出了故事的我也都沒有。你們一個痛恨我,一個想腕我的血肉,這和我所希望的人生不一樣。”
“修羅城那年,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看我的眼神裡,有厭惡,有驚恐,你同當時那些人的眼神沒什麼區别。”
“但是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殺意,殺意?呵,你要殺我?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出生就不詳,就活該去死嗎?”
姜筵秋沉默很久,最終轉身離開,沒有回答初旭的疑問。
初旭知道不會有答案,隻是想起在靈江國時,曾為了彌補罪過,為人當擋箭就覺得好笑,若是換成現在的他才不會這麼做。
做錯了事,再去彌補,真的有用嗎?
天空飄起雪花,他想,今夜大概會很難熬吧。
第二日一早。
初旭那雙修長瘦削的拿起筷子,在房中吃着那些殘羹冷飯。
十六歲,本該是個鮮衣怒馬的年齡,而他隻能躲在沒人的地方不礙眼,熱飯都吃不上,活的如此小心。
如今的初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小孩子,他學會了察言觀色,盡可能的不得罪人,哪怕是魔宮中的魔兵。
本該帶着少年人青澀稚氣的面龐并未出現在這張臉上。
那是一種長相帶了幾分抑郁具有攻擊性的美,好像勘破世俗,已經不在乎世間一切的長相。
雖說是生的好看,但因為這些年經常吃一頓少三頓,身子骨瘦如柴,就算他那一米八幾的身高,硬是楚楚可憐起來,
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他身負邪骨,又有魔核本應該立刻轉身成為魔神,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究竟是合緣由讓他依舊被魔兵差别對待呢。
對于初旭這十六七年,神域隻不過是十幾日而已。
一聲敲門聲響起,初旭擡頭目光盯着那扇門:“誰。”隻聽外面一個女聲響起:“是我,尊上。”
聽清楚楚了聲音,初旭轉頭繼續吃着碗裡的冷飯:“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