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若是知道您的身份,她的神祇光還會照耀您嗎。”姚崇語氣克制。
初旭:“可我就是要這世間有一束光是為我打的。”話鋒一轉:“不過,那是一年前的事情。”
“所以尊上您還喜歡她嗎?”姚崇眼神中帶着一絲光亮。
初旭來來回回的把喜歡二字來回咀嚼:“喜歡?我隻知道是她給我原本灰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光亮。”
“人總是貪心的,當你拿到一顆糖,你就期盼每天都有;因為你嘗過了甜,就覺得什麼都是苦澀的;每當得到一點溫暖 ,就總希望那束光可以照徹長夜。”
“可是,誰的一生又能一帆風順呢?”
“前幾個月母親離開的時候,我很怨恨,怨恨這世間一切,後來我突然想明白,哪怕是天選之人,人生也未必是大道通途一路無阻的吧。”
“所以尊上想放棄計劃了嗎?”
姚崇有些擔憂。
隻聽初旭笑道:“不,誰說我要放棄,感情和事業是兩碼事,到時殉惡道開啟,萬物如煙散,我會帶着她和這世間一切都歸于虛無。”
這是愛嗎?并不然,這隻是扭曲變質的心裡,就像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要帶着她一起毀掉。
初旭放了一縷魔息影藏起來,跟蹤着幾人。
街上的幾人并未感知到遠處的初旭二人,和周圍的異樣。
這邊的林君澤正朝着橋上走去,橋一旁一棵玉蘭花樹,上面正躺着一位女子,一身紫裙,手中還拿着酒喝。
一轉頭正巧看到橋哪邊一位氣質卓然的少年,一看額間的印記就知道是仙門子弟。
她最喜這些名門正派,在林君澤快要走過來時,時錦順手折了一枝花,假意從樹上摔落。
林君澤眼疾手快的接住,看了眼抱着的人,總有一種熟悉的感。
時錦,江疏影,一模一樣的臉。
或許一些人輾轉兩世都未能善終。
林俊澤立即将人放下,有些不知所措:“方才情急,還請姑娘見諒。”
時錦微微一笑,聲音輕佻婉轉:“公子不必緊張,我應當感謝你才是。”
“這都是應該的,不過下次還請姑娘找個安全的地方睡,這樹上很容易出現意外。”林君澤認真叮囑。
時錦拿出方才的那支花,遞給林君澤,看着遞過來的花,林君澤不明所以:“這花還是姑娘自己留着吧。”
時錦直接将花塞到林君澤手中,盯着他,林君澤被這麼一盯着老老實實的收下,沒再推辭。
“看公子的衣着打扮,應當是仙門之人。”
林君澤退一步拱手道:“在下淩雲宗弟子,林君澤。”
時錦喃喃道:“林君澤,好我記住了,本姑娘名喚溫時錦。”
“時錦姑娘,在下還有事要辦,不多打擾,告辭。”
本以為兩人就此别過,誰知時錦擡步跟了上去,林君澤一開始隻以為她跟自己順路,沒在意。
到後面他走哪,後面的人跟哪。
你停我也停,總之最後林君澤隻能随她跟着;見林君澤不介意,時錦更加放肆大膽起來。
不過兩人好歹聊的來,逐漸熟路。
……
玄雲真人下完棋才有人通報蕭楚雲幾人早已下山,他立刻傳音讓幾人回來。
收到傳音的幾人原地化作流光消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魔神追蹤他們位置的一縷氣息也随之跟蹤上去。
林君澤同時錦告别之後,回到淩雲宗就看到幾人站成一排被訓的景象,一個個跟霜打了的茄子。
玄雲真人語氣也不嚴肅,但也沒停過,一直絮絮叨叨的。
洛卓羽在一旁低聲道:“小師妹,你快去勸勸你爹爹,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怎麼不去?”
洛卓羽畏懼的看了一眼,一本正經說道:“我怕啊,待會罰我怎麼辦?”
蕭暮雪擡頭,眨巴了下眼睛:“你怕?我就不怕了?”
洛卓羽見勸不動又轉換了一個對象:“離師姐。”
即墨離信号接受失敗,于是洛卓羽又把目光轉向蕭楚雲,這次洛卓羽問也不問一句,直接把蕭楚雲推出去。
正巧玄雲真人轉身,道:“楚雲你是有事想說嗎?還是有什麼異議。”
蕭楚雲瞪了洛卓羽一眼,回道:“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我們幾人說。”
被這麼一提醒,玄雲真人才正式進入正軌,林君澤見幾人被詢完才進來,迎着幾人的目光,裡面仿佛寫着:大師兄你可真會挑時間。
玄雲真人看着人都到齊了,這才開口:“辰溪城内最近有許多百姓莫名消失,你們幾人去查看一下,就當做你們一次曆練的機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