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現在安全嗎?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跟蹤,把門窗鎖死,我現在就過去。”
劉音不明所以,但也聽出來話語間的緊迫,于是馬不停蹄的照做了。關宏峰的語氣讓她莫名感受到了危險,于是她順手從櫃台後面抄起那支棒球棍,以防萬一。
關宏峰快速從街面上攔了個出租車,上車後第一時間給關宏宇打了個電話,叫他先往酒吧去——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有表弟的身手在是最保險的。
出租車停在隔壁那條街,關宏峰給了司機現金,下車後就鑽進了胡同。他穿過小半條街,一路走到音素酒吧的後門。
開門的是關宏宇,他把人拉進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确保親哥沒被人跟蹤。
“放心吧,沒人跟的了我。”關宏峰替他關上了門。
二人輕車熟路的摸到了酒吧的後倉庫,關宏宇剛想推門進去,卻被關宏峰攔了下來。
“哥?”
關宏峰思索了一秒:“你先别露面,我們的事情他未必知情。”
關宏宇張了張嘴,似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攥着口罩後退了幾步,躲到門後去。
一開門,看見一個男人窘迫的坐在椅子上,劉音靠牆站着,手裡拎着根棒球棍。
“楊醫生。”關宏峰順手關上門。
當初在東北,和老劉去見了喬森和楊醫生的并不是關宏峰,但他事後也補看過照片,所以不難認出眼前人。
關宏宇湊近了些,靠着門偷聽裡面的對話。
“關隊長,您是關隊長吧?”楊醫生站起身,卻被劉音那根棍子吓了回去,迫切道,“在東北,我們見過面的,您還記得不?”
“我記得。”關宏峰點了點頭,示意劉音回避。
劉音意會,威脅似的用棍子指了指楊醫生,大概是讓他老實點的意思,然後才走出門。
“是誰讓你來這裡找我的?”
盡管知道答案,關宏峰還是這樣問了,大約是為了保險。
“林小姐啊,當時不是您讓他去接我和老喬的。”提到這個,男人面色又悲傷起來。
關宏峰做到他身側,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從時間上來算,從他們離開東北開始,到今天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要想安全的回到津港,必然要避開很多耳目,走正常渠道是不可能了。可楊醫生看起來十分憔悴,頭發也是亂的,人也髒兮兮的,不知道究竟經曆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垂下頭,“這一路上我們都很小心,林小姐一直很警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前天晚上,有三個人忽然闖到了我們住的地方。”
關宏峰靜靜地聽他繼續往下說。
那夥人進門的時候,林嘉茵正好出門去買吃的了,所以這兩男一女就直接把二人按住——然後他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按着楊醫生和喬森,一直等到林嘉茵回來。
“……林小姐直接就動手了,先和他們打了一架,後來那夥人拿我和老喬威脅她……聽他們說話的意思,好像一早就認識,然後他們就逼問什麼事情,我也沒聽懂。”
“老喬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們又不讓我們接觸,不讓我和老喬交流,他就一直在掙紮,中間有個男的實在不耐煩,就把老喬……抹了脖子……”
說到這,楊醫生的眼圈有點發紅,可看神情更多的是恐懼。
随後,林嘉茵趁幾人放松警惕的時候,動手放倒了他們,帶着楊醫生逃了出來。
“那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林小姐和我說的,我們當時一直躲在一個居民樓的地下室裡,她讓我到白天,人最多的時候,順着大路去音素酒吧,找關隊長你。”
關宏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津港?”
“嗯……應該是28号,晚上的時候,我們坐巴車到的。”
今天是6号,關宏峰算了算日子,出事的那天應該是3号晚上,也就是說在他們幾個人到達津港後三四天以後才遭遇了這件事。按照楊醫生的描述,那幾人很有可能是專門挑林嘉茵不在家的時間去的,也就是說這三四天的時間裡,他們很有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這不可能。關宏峰清楚林嘉茵的能力,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了他們,林嘉茵不可能發現不了——而且更蹊跷的一點,怎麼一進入津港就被盯上了?
一路上都沒出什麼差池,反而回了津港遭遇了不幸。
關宏峰安撫了楊醫生,讓他暫時留在倉庫,自己則起身離開。
一出門,劉音和關宏宇跟兩個左右護法一樣跟了上來,三人走遠了一點距離才開口。
“哥,這不對吧?”關宏宇率先說道,“那林嘉茵怎麼可能放任楊醫生一個人離開?她不怕這一個光杆司令遇到什麼危險嗎?”
“如果猜的沒錯,那三個人應該是沖着嘉茵去的。”關宏峰說出他的想法,“林嘉茵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會讓楊醫生獨自一個人出來:如果他沒遇到危險,安全到達了音素酒吧,就證明她猜的沒錯,同樣也能向我們傳達這個信息。”
劉音問道:“那要是賭錯了呢?那幾個人要是也沖着楊醫生他們動手呢?”
“那也能給我們信息不是嗎,就像喬森的死一樣。”
關宏宇聽不下去了,有些激憤地開口:“這不是玩兒命嗎!拿别人的命來賭,林嘉茵瘋了吧?”
關宏峰依舊冷靜:“别那麼激動,林嘉茵囑咐他一定要白天,順着大路走人多的地方,大約就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畢竟這夥人現在還沒喪心病狂到會光天化日當街殺人。”
“那夥人到底是誰?”關宏宇扯了扯被自己攥的發皺的口罩,“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林嘉茵現在在哪?”
“哥,”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兩個字,“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