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的微調之後,每一組的堆疊極限都是四層,也就是極限高度在兩米左右。
别小看這兩米的高度,野生血橙樹的高度大約在三米到五米左右,大多數挂果的樹枝,離地面的高度恰好也在兩米左右。
不過再想摘到兩米往上的血橙就難了,那已經不屬于水豚所能企及的高度。
又過了幾天,兩米以下的血橙也都被采摘光了。
這群饕餮,有了血橙連草都不吃了,導緻這幾天拉出來的粑粑都是血橙味兒。
宋遠征就像一個擔心孩子把零食當主食吃的老媽子一樣,好在據他觀察,大家都還算健康。
“征征,高處的血橙我們采摘不到,回去以後可怎麼交代啊?”大毛憂心忡忡地仰着頭,小花今天沒來,他都答應了她要帶血橙回去給她吃的。
宋媽媽也發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隻怕大家沒那麼容易接受沒有血橙的日子。
其實血橙消耗殆盡是早晚的事,果林就這麼大,他們每天的需求量又多,供不應求。
再加上他們沒有限制其他小動物食用血橙,導緻留存在樹上的血橙愈發少了,能采集到的就更少了。
“先把今天的分量帶回去吧。”宋遠征也暫時想不出辦法,隻能從今天開始逐漸減少血橙的供應,希望水豚們可以逐漸回歸沒有血橙的生活。
然而他還是太樂觀了。
采摘小隊回到族群後,每隻水豚隻能分到半顆橙子,這讓已經習慣了血橙吃到飽的饕餮們集體發出了抗議。
他們發出嗚哇嗚哇的聲音,如同小孩啼哭,以此表達内心的不滿。
二叔也一臉為難,詢問道:“今天帶回來的血橙怎麼這麼少?”
宋遠征将實際情況告訴了大家,這讓水豚們的情緒瞬間低落,紛紛垂頭喪氣,士氣低迷。
“行了,都消停點。”二叔吼了一聲,“咱們以前不也沒血橙吃嗎?這麼多年不也好好地活着?再說了,血橙本來就是征征和二毛發現的,能分享給大家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依我看,你們還是盡快戒掉血橙吧。”
水豚到底是情緒穩定的生物,在二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解下,衆豚不再哀嚎,還主動找宋遠征貼貼,向他道歉。
宋遠征受寵若驚,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不過,想要戒掉血橙也沒那麼容易。
一天下來,水豚族群的成員們,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食欲不振的現象,具體表現在他們更不樂意動彈了,一整天都躺在那生無可戀,宛如死豚一般。
血橙,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宋媽媽不忍心胖胖們如此頹廢,他找來二叔、大毛和小花,商量着再去一趟果林碰碰運氣。
二叔隻當宋遠征是心裡過意不去,寬慰道:“征征,你不用為難自己,水果是很珍貴的,大家能吃上都是托了你的福。現在血橙采摘困難,他們沒血橙吃,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道理宋遠征都懂,可是他還是想做點什麼,而且他自己也饞血橙了。
誰能狠得下心讓卡皮巴拉餓肚子呢?
二叔拗不過他,便答應了一同去果林看看,并主動請纓當起了疊疊樂最底層的苦力。
小花的體型比大毛稍大一點,被安排在第二層,大毛則是第三層。
宋遠征晃晃悠悠地爬上了最高層,之前他一直擔任着指揮的角色,現在親自下場,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他踩着底下三隻水豚的腦袋往上爬,每踩一腳,被他踩到的那隻水豚,便會飛快地抖動耳朵。
“你們抖耳朵幹嘛?”宋遠征好奇不已。
三隻水豚不約而同地緊張道:“我們怕你掉下去!”
掉下去是不可能的,宋遠征依靠三隻水豚的支撐,終于爬上了一棵血橙樹的樹杈。
二叔他們昂首驚呼:“征征,你在幹嘛,危險,趕緊下來!”
危險嗎?
宋大膽倒不覺得,他前世爬過比這高得多的樹,都沒有感覺到害怕。
更何況上都上來了,不趁這個機會多摘點血橙,豈不是辜負了二叔他們的努力?
樹梢上的血橙又大又圓,散發着誘豚的香氣。
宋大膽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他隻挑選粗壯的樹枝進行采摘,避免因為自身體重的原因折斷樹枝。
進展比他料想中還要順利,不一會兒,一顆顆挂在樹梢的血橙就被他收入囊中,再丢給在樹下等候的三隻水豚。
血橙越采越多,已經堆積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坡。
宋大膽心滿意足,這麼多血橙,省着點吃夠大家吃上幾天的了。
現在唯一的困難就是從樹上爬下來了。
這當然難不倒他,他早就為自己制定好了下來的路線。
宋大膽特意挑選了一根最粗壯的樹枝,兩隻前肢抱住它的根部,随後緩緩挪動自己的身體。
按照他的預想,水豚的體長有一米左右,再加上他的前肢,最多能達到一米三。
樹幹離地三米到五米,等他在身體完全懸挂在樹幹的時候松開前肢,就可以直接跳到由二叔、大毛和小花堆疊搭建的平台,安全着陸。
就在這時,一抹熟悉的倩影飛到了宋遠征的身邊,正是金剛鹦鹉早早。
她以為宋遠征是來找她玩的,一看到宋遠征就飛了過來,施施然降落在這根樹幹上。
“咔,咔嚓——”
宋遠征愕然瞪圓了眼睛,樹幹承受不住他們的重量赫然折斷,失重感猛然襲來!
“啊啊啊!”他要掉下去啦!
我給你取名早早,不是讓你當壓斷樹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