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中間還有條攔路的鳄魚。
宋遠征拍拍魏城的腦袋,示意他離得遠一些,不要吓到薇薇。
魏城顯得很不情願,那條長長的尾巴有意無意地纏繞着宋遠征,似乎不想讓他離開。
“乖了,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耐心的水豚像對待寵物一樣,安撫魏城的情緒。
魏城這才松開宋遠征,隻是那雙金色的豎瞳,始終陰冷地盯着薇薇。
薇薇隻覺腳底生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成了鳄魚的獵物,下一秒就要被對方無情咬死。
“薇薇,來我這裡。”
宋遠征溫暖的聲音喚醒了薇薇的理智,她加快腳步,小跑到宋遠征面前,這才從那種深切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你沒事吧?”宋遠征見薇薇的狀态不太好,關心道,“是因為魏城嗎?他不會傷害我們的,你不用害怕他。”
薇薇心說,魏城是不會傷害你,但是我們就不一定了。
宋遠征見薇薇不語,隻好斟酌着語氣說道:“薇薇,感謝你的錯愛,但我目前沒有繁衍後代的打算。”
薇薇愣住了,她不理解,怎麼會有水豚沒有繁衍後代的欲望?
對于動物而言,繁衍後代是被刻在基因裡的本能,水豚亦是如此。
她以為這是宋遠征拒絕她的話術罷了,傷心的姑娘強顔歡笑:“我明白了,對不起,打擾您了。”
宋遠征聽得出來薇薇誤會了他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就沒打算和雌性水豚結合,還是趁早斷了她的念想為好。
薇薇走後,大毛和小花,還有二叔都來打趣他。
二叔還頗為得意:“我就說那種花的花香好用吧,這不,立馬就有小姑娘來找你處對象了。”
大毛好奇問道:“征征,你是怎麼跟薇薇說的啊,我怎麼看她好像很難過。”
宋遠征實話實說:“我還不想和雌性組建家庭。”
“傻孩子,”二叔恨鐵不成鋼,“你早晚要成家的,正好薇薇喜歡你,你為什麼不答應她和她在一起呢?”
宋遠征索性坦言:“我不想繁衍後代,再說了,咱們族群又不缺我一個,有二叔你在就夠了。”
二叔怒道:“那能一樣嗎?你是族長,你不繁衍後代怎麼行?”
“反正我不要。”執拗的水豚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死豚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魏城适時出現,擋在了他的身前,也擋住了二叔那憤怒的目光。
二叔在面對魏城的時候,氣焰不免弱了幾分,再想隔着魏城教訓宋遠征,更是不可能。
隻好當起了甩手掌櫃:“你是族長,二叔管不了你了!”
說罷氣鼓鼓地揚長而去。
宋遠征默默歎了口氣,果然,在催婚催生這件事上,到哪兒都難以和平解決。
晚間又下了一場雨,草地上濕漉漉的,風裡夾雜着土腥味兒,還有蛙蛙此起彼伏的叫聲。
很适合找個有遮蔽的地方,伴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入眠。
困頓的水豚打了個哈欠,正打算将就睡自己的小窩,卻被魏城用尾巴卷上了後背。
大晚上的,又鬧什麼呢?
宋遠征半眯着眼,任由魏城馱着他,繞過族群,來到了一處洞穴前。
洞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水豚驚喜地從魏城背上跳到地面,作為曾經的人類,在雨裡睡覺顯然不符合他的休息習慣。
相比之下,當然還是能夠遮風避雨的洞穴更合他的心意。
先前是沒這個條件,畢竟水豚的爪子不夠鋒利,開辟不出洞穴以供休息。
但現在不一樣啦,眼前就有個現成的洞穴,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休息場所!
不過洞穴隻有約一米深,寬度目測也隻有兩米,他自己睡是綽綽有餘,但再加一個魏城就夠嗆。
而且這裡是魏城發現的,于情于理他都沒有理由把魏城趕出去。
要不,擠擠?
魏城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俯身讓水豚先下去,等宋遠征躺好了位置,自己則頭尾彎曲,勉強擠進了洞穴中。
從外部看,魏城彎成了一個“C”的形狀,将宋遠征緊緊護在内側。
像守護着财寶的惡龍,不容任何生物靠近,亵渎他的寶貝。
宋遠征被擠在了洞穴中心,按理說鳄魚的鱗片堅硬,他這樣睡應該會很難受才對。
但不知道魏城是怎麼做到的,他用柔軟的腰腹和宋遠征的身體相貼,這讓水豚絲毫不會被鱗片硌到,甚至還能睡得很舒服。
沒有了風雨的侵擾,被守護在中心的宋遠征,很快沉入了夢鄉。
一段時間後,魏城睜開眼睛,确認懷裡的水豚還在沉睡之後,才緩緩起身,走向叢林。
在叢林深處的水潭附近,他見到了等候在那的父母,還有十幾位同族。
海娜激動地爬行至魏城面前,用吻部輕輕觸碰魏城的身體:“孩子,你真的還活着……太好了,我們離開這兒,媽媽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