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問心見屋裡沒人，還是一如既往，拿起昨天的書做晚課，突然他感到後背一股涼意襲來，令他無法動彈，是小小。

這是當初小小用法力鉗制住他的感覺，小小幾乎很少在他身上使用法力，大概不忍傷害他也是在報恩吧，呵，報恩，問心心中冷笑。

小小兩手鉗住問心的下巴，讓他轉頭過來看她。

小小此時其實很想酷酷地一隻手鉗住他的下颚，可是她的手還是少女的長度，有些稚嫩。

問心一臉的冷漠，眼中沒什麼情緒，淡淡地看着小小。

似乎問心一直都是這樣的，淡淡的沒什麼起伏，可是小小能感覺到，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她貼着問心的時候，問心會臉紅，說不可以，會躲閃着眼神，會害羞。

可現在呢？問心就這樣對她！！她對問心這麼好！！！

問心竟然這樣對她！！

憤怒的火苗從小火苗燃起，問心此時冷漠的眼神如同火上加油，讓小小的憤怒更加旺盛。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問心的臉上，小小用了十足的力氣。

問心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通紅的臉頰，瞳仁和眼白幾乎融合一體，化為濃郁的黑色，燃燒着憤怒，胸脯上下起伏着，脖子上隐約有黑色鱗片浮現，醜陋又詭異，這是她沒有控制住法力的外顯。

小小少有情緒如此外露的時候，問心的心髒被狠狠揪住。

看到她脖子上的鱗片，立刻擔心的看着小小，全然忘記現在臉上通紅的紅色掌印。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小鉗住下巴的手越發用力。

問心不說話，看着小小脖子上的鱗片漸漸退去，臉上的疼痛這才越發明顯起來，他這才恍惚過來。

他不甚在乎，還是冷着臉，沉默以對。

“你不可以不說話！”小小瞪着眼睛。

“你知道嗎？不說話就是在把我越推越遠。”小小的聲音很低很委屈。

“你最近好不對勁，你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很客氣。”

“像客人一樣，要和我遠遠的，不讓我靠近。”

“為什麼呀？我對你這麼好！！你太不知珍惜！！”說着小小有些激動起來，眼神幾欲殺人。

過了半晌。

“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讓我産生錯覺了，我就說怎麼會有人對我這樣的孤兒這般好，原來隻是隻是為了報恩。”

“呵，報恩。”問心冷笑。

“你所有的好，都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你，你對我的好都是因為我的你的恩人。”

問心說不清，到底是為甚麼。

“若是我沒有救過你，你當年在牢房裡，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吧，我已經這麼大了，誰會要我呢？”

問心有些凄怆，語氣悲涼。

小小不可置疑地點點頭，“對，就是因為你當初救過我，我才會看到你。”

“因為是你，你才會從那隻黑鷹手裡就救下我，也許其他人，我或許就活不到今天了。”

“是問心救了我呀，我才能活生生站在這裡，救下你，照顧你。”小小拿起問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處，是蛇很淺的心跳。

“問心你不可以否認過去的自己，過去的問心是善良的，他是你的一部分，他造就了現在的你。”

“正是當年的陰差陽錯，這樣的機緣才讓我們相遇，這是不可否認的！”

問心愣住，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小小。

“可是，我不想，我的身份是你的恩人，我不想你報恩，我不想……”問心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問心，你真是個大傻瓜！”小小一把抱住問心溫暖僵硬的身體。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呀，我明明可以把你扔到民間的一個富裕人家養着，每年給點錢呀，也可以把你晾着，等你傷好了，就把你扔掉。”

問心覺得小小完全能做出這些事來，等着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