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葉問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飛起一抹薄紅。
小小一把牽過他的手,快步往房裡就去,“現在就去!”
葉問心抿了抿唇,嘴角微微勾起。
小小攬過他的腰,急不可耐地将葉問心一把推倒。
隻聽“怦”地一聲,葉問心似乎是整個人摔倒在床上,疼得不行,痛得叫出聲。
小小無措,緊張地爬上床摸索着,揉了揉被撞的後腦勺,吹了口氣,“對不起!”
可不能在第一次就得罪了她的血包。
“以後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是我欠你的,你想如何都可以。”
一隻大手輕扯下小小臉上的眼紗,指尖觸碰到小小的眼睑,蜻蜓點水般停留。
“若是能恢複一些視力,你能立刻知曉。”葉解釋給她取下眼紗的原因。
小小實在按耐不住,像強盜想要輕薄良家婦女般,上半身完全覆在葉問心身上,兩手直往領口鑽去,不得要法,越是急越是将衣服弄的亂七八糟。
小小越急,整個人的重心越往下壓去,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葉問心的上半身。
“小小,我來吧!”葉問心擡手輕牽住小小向裡面鑽去的指節,冰涼如玉。
葉問心扶起小小身子,将她放好,讓她不要亂動,低頭瞅着胸前滿是褶皺的交領,無奈地整理好。
然後無聲地将外袍脫落,解開中衣的的系帶,小小聽着衣物柔軟的窸窣聲,和問心低淺的呼吸聲。
說道:“問心,我想在看見你之前,摸一摸的臉,可以嗎?”
葉問心擡眸,沒說話,就這樣看着她。
那晚,她可曾摸過那個鶴子的臉?
“我想先摸一下,在心裡想象你的樣子,然後和我眼睛看到的比較一下,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她像春雪融化後,枝頭歌唱的小麻雀。
“好。”
小小輕輕地将手擡起,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她先是用指尖點觸,一點點擦過,隔靴搔癢般讓人心猿意馬,他的臉頰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像是羽毛輕輕拂過,在湖面激起一絲難以察覺的漣漪。
随機,小小的整隻手蓋上,覆住他的眼眶,那種感覺是洗臉的涼水毛巾,整個手掌在他的臉上輕按,不輕不重,柔軟又神奇,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沒有絲毫的情色,撫觸的第一目的就是為了記住面容的分布、大小、柔軟度。
指腹劃過他高挺的鼻子,摸過他柔軟的嘴唇,最後在下颌骨處久久停留,他肌膚的溫暖和生命的脈動透過手心傳遞過來。
“你瘦了很多。”小小像以前那般,一手捏住問心的下颌,使他擡起頭與自己對視。
“記住我了麼?”
小小點頭。
“那你來吧。”
葉問心早就作好準備,牽着她的手按在胸前一片溫暖的肌膚上,“砰砰”的心跳透過指尖,那麼張狂有力,小小的心跳也跟着躍動起來。
小小摸到了兩個細小的血洞,這是二百年前她留下的,至今沒有結痂,沒有消退。
這不應該呀,傷口應該早就好了。
她擡頭問他這咬傷怎麼還沒有好?葉問心語氣躲閃,隻解釋,沒有消炎就這樣了,你就照着這兩個傷口咬吧。
小小無語,用頭頂了頂問心的肩窩。
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一根細針猛然紮進肌肉深處,刺痛感迅速擴散,像電流一樣順着神經向四周蔓延開來,傷口周圍的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能感受到細長的牙尖刺破血肉,貪婪地吸食着血液。
一絲火花噼裡啪啦在心口炸開,帶着酥麻和熱意流淌全身。
小小的眼睛染上一抹紅,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多的血,想要把身下這人殺掉。
奇怪,為什麼對鶴子的脖頸,她提不起任何的欲望。
她的鼻尖貼着他溫熱的肌膚,每一次心髒如鼓點在耳邊響起,逐漸讓她神志清醒過來,沉溺于殺戮與食欲不是小小所為。
身下的人一聲不吭,沒有一絲聲音,直到小小擡起頭,眼神迷離,渾身顫抖,還未收起尖牙,滿嘴都是鮮紅的血液,是他的血。
葉問心眼中的眸色更深,仔細盯着小小的眼睛,不放過一絲變化。
小小從興奮的餘潮中平複下來,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她眼前先是飄動的小黑影,時隐時現,滿目灰色,漸漸地,前面的一切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她眼裡。
問心那張臉,正聚精會神地和她對視,星眉朗目,漆黑的眼珠閃爍如曜石,小小幾乎想到了小狗的濕潤的眼睛。
腦海中浮現出少年問心的模樣與眼前的男子重疊在一起,似乎是一樣的,又似乎全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