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小小的胳膊有些酸了,才放下葉問心。
葉問心順手接過小小的胳膊,一邊走一邊揉捏。
小小轉過身,一邊後退一邊看着葉問心,眼珠子一轉像隻要打壞主意的小狐狸。
“問心,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葉問心看着小小這樣走路,身後的路況,小心她摔倒。
“我上次去尋歡樓,我現在老實跟你說哦,其實我當時有把火在心裡燃燒,我需要疏解,所以才來的尋歡樓,我醒來之後就去這麼一次,還被你發現了!”
小小觀察了着葉問心的臉色,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看,我都老實交代了我自己的事,你也得老實交代你自己的事!”小小這才憋出一個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葉問心。
葉問心幾乎有預感小小要問什麼,愣住,嘴角抽了抽,還沒說話。
小小就立刻問道,“問心,你這麼多年是怎麼疏解欲望的啊?”
小小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就這樣的直勾勾地看着葉問心,一臉的坦然與好奇。
葉問心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如墨的眼睛閃爍不定,似乎在逃避些什麼,不敢與小小對視。
他低下頭,喉嚨微微發緊,憋了半天,終于擠出一句話,“自己解決的。”又輕又快,小小幾乎沒有聽清。
緩了片刻,她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他的心跳得更快了,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小小下意識地将手擡起摸上他臉上的紅暈,“好熱。”
一面還不夠,手背也感受一下。
臉越來越熱。
小小的手比常人的涼還要在冰一些,接觸的那一小塊面積,一股股熱流将冰涼融化。
熱氣從手指一直湧入心海。
葉問心并未阻止小小的動作,由着她去了。
等到小小手兩面都捂得熱熱的了,小小才像小狗似的,往問心懷裡鑽了鑽,“問心,你真可愛!”
葉問心懷裡虛抱着小小,“我隻和你一人說了,你别告訴别人啊。”
小小笑着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以後别帶我來那裡了,我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了。”葉問心低頭,靠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道。
小小擡手摸了摸葉問心柔軟的烏發,她的少年真是太可憐了,這麼大還是自己解決的不說,竟然也沒什麼朋友,隻有小小一個朋友了!
小小心軟得一塌糊塗,“問心,你還有我呢!”
兩人走着走着,順着人流,走到街口,隻聽到前面一陣吵鬧聲,很多人圍在那裡,七嘴八舌的吵作一團。
小小想要走近一些湊熱鬧,被葉問心拉過去,她的眼睛還沒恢複全。
小小隻好憑借自己靈敏的聽力,從七嘴八舌的吵鬧聲中梳理出事情的原委來。
原來是幾個流氓調戲一個姑娘,被周圍好心人團團圍住,幫姑娘解圍,流氓硬是拉扯姑娘衣衫,搞得場面很難看。
葉問心上前拿出待月閣腰牌,喝退一衆人等,圍住的人群才散去。
葉問心這才發現裡面被圍住的姑娘,竟然是餘風爾,一身白衣素缟,比上次審訊相見時消瘦許多,未帶仆從,一人提着籃子,腳上沾着泥土,似乎剛從遠處回來。
餘風爾見是葉司命幫她解圍,感激地對他笑了笑,拘身行禮。
葉司命叫來馬車,和小小一起護送餘風爾回府。
“你一個婦人外出,還是帶些家仆要安全些。”葉問心對餘風爾說道。
餘風爾臉色蒼白,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今天是夫君四九,我正好去祭拜,就沒帶仆從了,誰能想到呢,多謝葉司命提醒了。”垂下眸眼,沒再說話了。
葉問心挑挑眉,他想起她夫君剛死那幾天,餘風爾反應頗為冷漠,未見悲傷之色,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還一身素衣去祭拜。
葉問心将餘風爾送至府上,餘風爾客氣道請兩位客人進去坐坐喝杯茶,感謝剛才的解圍。
葉問心剛想推辭,小小笑着應承了,便跟着餘風爾進府了。
府上主人詹一典雖是去世了,但并未過多渲染,府中裝飾仍是尋常,隻有往裡面走,内堂門楣上才有一些白布懸挂,顯出一些蕭瑟來。
這是詹一典在婚前早就置辦好的宅子,極為幽靜舒适,環山繞水景緻宜人,看得出來,設計出來頗要花費一番功夫,下人俱是詹一典親手調教出來的。
舊主雖已仙去,仆從們對餘風爾這個剛過門就新寡的女子,無一不低眉垂目,恭敬至極。
侍女恭敬地給葉司命和小小布茶,小小倒是不着急喝茶,裝模作樣地對着茶杯吹了幾口氣,一手背後施法,對着餘風爾捏了一道“真言咒”,她有些話得要套出來。
葉問心見狀,隻是低頭喝了幾口茶,并未阻止。
“夫人新寡,膝下又無子嗣,詹一典的遺産全都在你的名下,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呢!”小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