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抹紅色,身後背着箭簍,像是悠然的鬼魅,矮身蹲藏在枝葉間,一手捏箭,瞄準,快速射中。
幾乎一手剛松箭,另一隻手就拿起了第二箭羽搭上,動作之快,隻有觀衆才看得明明白白。
漸漸的,人群的喧鬧聲漸漸平息,而是屏息凝神,都緊緊盯着她手中的箭羽指向何方,因為餘漱的每一箭到目前為止,箭無虛發。
每射中一箭,觀衆席都發出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和一片低聲議論。
而場上的成員顯然知道比賽隊員在逐漸減少,而自己的隊友卻不知身處何方,逐漸慌亂起來,騎馬的隊員有的沉不住氣,開始呼喚隊友的名字,剛張嘴,下一瞬間,一根利箭随着聲音直插胸口。
随着時間的推移,場上剩下的已不足十人,箭簍都已見空,各個隊員回到原置點更換劍箭簍,觀衆們才發現幾乎沒有一隊保留完整,餘漱已經殺紅了眼,強大到無視規則。
幻境森林随着人數的減少不斷縮減範圍,從地下不斷冒出濃郁的乳白色濃霧。
裁判組所有人都互相面面相觑,哪裡來的霧?衆人皆是驚懼,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比賽還有濃霧這一迷障。
“是我。”一道聲音傳來,是操控的幻境的葉司命,“既然有人無視規則,那就玩大點!”
即使知道迷霧是葉司命操控的,制造視覺障礙,裁判們還是面色緊張,生怕比賽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餘漱眼看着周圍濃霧四起,地圖不斷縮小,臉色并無太大的起伏。
森林越縮越小,可是卻看不見其他人身在何處,剩下的那些人無一發出聲響。
幾隻利箭堪堪從餘漱身旁擦身而過。
餘漱确定自己的位置并沒有暴露,而是有人在冒險,想要吓她移動發出聲響。
卻不知這種愚蠢的行為隻會将自己的位置暴露的一覽無遺。
餘漱側身,緊貼着樹幹,以極小的幅度扭頭叼住一隻箭羽,她的發絲有幾縷垂在弦上,拉滿弓弦,眯起一隻眼,箭矢如同閃電劃破長空,而弓弦幾乎沒有發出一絲嗡鳴,而餘漱臉上一絲表情也無,隻是淡漠地在濃霧中快速移動位置,身形如影。
她每射中一個人,觀衆席無不爆發出巨大的掌聲和尖叫聲,沒有人不被餘漱驚人的力量所折服。
而餘漱卻是一臉的波瀾不驚,淡漠地勾着一雙細長的眼睛,眼中隻有獵物,她射出的弓箭似乎透過幻境射到了每一個觀衆心上,這樣的美人兒實在攝人心魄。
比賽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中結束了。
餘漱全殲比賽成員,以絕對的實力赢得比賽。
所以的裁判,觀衆,比賽成員無一不服,盡管餘漱并沒有遵守規則,可實力的差距給了所有人一記響亮的巴掌。
比賽頒獎環節,由葉司命上場給餘漱頒獎,待月閣對餘漱極為感興趣,隻問她有沒有興趣加入“待月閣”,餘漱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她怎麼會不知道待月閣的大名呢,隻說了她要考慮考慮。
葉司命沒有立刻讓她答應,隻說待月閣的大門永遠為她打開。
然後又饒有興趣地問了她一句,“餘漱姑娘,你這次比賽,多次無視規則,你不怕……?”
餘漱嘴唇微勾,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兵者,詭道也。”
葉司命眼中閃過幾絲驚訝,餘漱又說道:“規則,這是什麼規則?弱者抱團罷了,規則在強者的手裡。”
葉司命聽了隻是笑笑,輕聲說了句,“真像啊……”聲音很輕,餘漱幾乎沒有聽到。
比賽後,很多人都圍在馬場周圍久久沒有散去,肅然都在等着餘漱。
餘漱剛一露面,環視一周,冷漠地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搭讪,隻遠遠的站着,他們幾乎還沉浸在剛才餘漱無情狠絕的殺戮中,激動地張望着奪魁之人。
餘漱和妹妹她們接頭後,便在詹氏的護送下全身而退了。
其他考試的結果也出來,他們先去了算試張榜處,不出意料,是詹一典奪魁,前三甲的試卷會被張貼在門口看去以示公正。
餘風爾走進公示榜處,駐足停留了一會,打量了試卷許久。
詹一典心裡一陣沒由來的緊張。
隻聽到餘風爾說,“最後一道題,還能再簡化。”她說的是她前幾日的解題步驟。
詹一典剛才莫名其妙緊張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再往前走辨識書試的張榜處,卻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人,喧嚷聲傳來,都在說這個餘風爾是誰?
好事者說道就是方才雙試奪魁的餘漱的妹妹,姐妹倆這是一飛沖天啊。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議論聲逐漸降低,可是有無數道目光都射在餘風爾身上,讓她很不自在,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多的關注。
張榜處第一張卷子赫然貼着她的卷子,尤其是自賦一首,全賦詞采華美,描寫細膩,想象豐富,旁征博引,磅礴處如黃河之處天上來,情絲缱绻處如輕雲遮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