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數道隐蔽的山路,終于到達了大本營。
小小被他們無情拖拽到後山牢籠裡,而宋也行因為身份尊貴,并未和她一起關押,被送去了其他地方,她裝作剛剛蘇醒的模樣,打量着周圍。
牢籠不多,裡裡外外押着不到十人,一個個愁眉苦臉,滿身泥灰,瘦的不成樣子,苦巴巴又同情地看着這個剛被送進來的幹淨姑娘。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被擄來的姑娘會有什麼下場,無一不被玩弄折磨緻死。
小小不管了,向空中吹了一口氣,牢籠中所有人應聲倒地,小小立刻一腳踢開牢門,摸清牢獄裡面的布局位置。
随即飛身至上空,鳥瞰山寨全貌,默默将路線記在心裡。
這個寨子規模中等,占據山頭有利地位,易守難攻,大概三十幾個成年壯漢和七八個幼童。
那些乞讨的小孩在官道上先行摸哨打探,後面的彪形大漢們趁夜色燒殺擄掠。
她隐去身形,原地站定,去嗅聞空氣中的複雜氣味,過了良久,小小終于在一衆龐雜的、各式各樣的臭味中捕捉到那一抹幾乎一轉即逝的幽幽淡香。
她快速飛身前往,宋也行被壓在山寨的正堂中心,身邊并無一人,寨主正在趕來的路上。
小小化作碗口粗細的蛇形,躲藏在不遠處的陰影下。
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輪椅不知道被山賊們丢到哪裡去了,幸好身上沒有傷痕。
宋也行戴着眼罩,遮擋了眼睛,耳朵也就格外靈敏,他此時非常的緊繃,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不安。
他感到不遠處的陰影裡有一道幽森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冷不丁地撲出來銜住獵物的脖子。
這道黑暗中的目光又不太真切,周圍明明是沒有人的存在,那被窺伺的目光是哪裡來的。
越想,身後冒起一陣寒氣,如附骨之蛆,心下也涼了幾分。
他剛要張嘴,門外一陣喧嘩聲,是寨主鄧虎和一衆山賊前後簇擁着進來了。
他臉上的眼罩被粗暴地扯開,那種被凝視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你們要錢?”他先發制人。
“宋公子是聰明人,不點就通啊!”為首的大漢極其粗壯,應該是寨主一身酒氣膘肉,獰笑着。
“你們要多少?”宋也行還是一臉冷漠,并沒有提到和他一起被綁的姑娘。
“五千兩!”鄧虎舔了舔嘴唇,流出貪婪的神色,“黃金!”
宋也行皺眉,沉聲道:“宋家沒有這麼多庫存,你們獅子大開口,以為要多少宋家都會給嗎?”
一旁的精瘦漢子,賊眉鼠目的,上前就是給宋也行狠狠一巴掌,他細皮嫩肉的哪經得住,嘴角立刻流出鮮血,臉也紅腫了一大片。
宋也行眼神冷得可怕,幾縷頭發被打得散落下來。
隐身在暗地裡的小小捏緊了拳頭,問心隻有她能欺負,其他人都不行。
随即那精瘦漢子肚子一陣絞痛,捂住肚子說是去拉屎。
鄧虎嫌惡地破口大罵,“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等到那人走到無人處,小小如鬼魅現身,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手起刀落,淩厲至極,隻看到匕首寒光一閃,人無聲地倒在腳下,鮮血将泥土浸濕。
小小從屍體上踏過去,又回到原處。
鄧虎情緒激動,滿臉漲紅,顯然剛才宋也行對他說了什麼。
“你可是宋家獨子!!怎麼可能他們就把你丢下來,他們若是不應,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氣了。”
“每天把你身上的一根手指頭剁下來送給你的母親,我看她受不受得了!”
鄧虎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細皮嫩肉的,和山上的這些男人全然不同,眼裡浮現出些許異樣。
“你這樣的姿色……”他話還未說完,嘔得一聲,臉色漲紅,突出噴湧出大口大口的血,半截舌頭從口中掉落下來。
衆人皆是駭然,驚恐地看着四周空氣,提防着暗處有人暗殺,可是中堂隻有他們自己人,大哥喝的東西都是驗過毒,不可能有人下毒,竟完全不知怎麼回事。
衆人滿臉懼色,大聲喊叫,“大哥,怎麼了?”又亂叫着“快拿藥!快拿藥!”
場面一片混亂,鄧虎口中噴湧出的鮮血淋漓,一直止不住,滿嘴滿臉滿地狼藉,皆是可怖的血漿。
他拼命狂喊,可是嘴巴卻隻能發出嗚嗚的低吠聲,像是守夜的狗壓低了的聲音,面色蒼白虛汗直流。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想一直發瘋的狗,對着周圍人又捶又打又踢,試圖減輕嘴巴裡的火燒般的疼痛。
一衆人喊叫了半天,傷藥是拿來了,竟無一人敢上前去。
“我有辦法醫治。”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是宋也行。
小小萬萬沒想到此時宋也行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這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着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