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山賊又讓小小去看了幾眼,鄧虎雖然是退燒了,可是人一直昏睡不醒。
小小裝作誠惶誠恐:“奴婢也不知,可病去如抽絲,心急不得。”
一旁的山賊也不那麼客氣,狠聲道:“等晚上二當家回來了,一看便知你的藥有沒有問題。”
一提到二當家,一衆山賊的臉上露出興奮激動的神情,仿佛天降甘霖一般。
紛紛議論“二當家回來好好查一查是不是真有鬼啊!”“别胡說,吓人的很!”
小小心下不妙,若是這二當家有些能耐,肯定輕易看出她的退燒藥有問題。
晚上,小小回到牢房之後立刻和是宋也行說了這事,宋也行倒是有些了解,這二當家郁青才是寨子裡真正的軍師,在背後出謀劃策的真正主人。
小小心道,不行,今晚就得走,不能坐以待斃。
她正色對宋也行道:“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得跟緊我,無論什麼情況,你都不可以抛下我,你聽到了嗎?”
宋也行沉默着看着她許久,緩緩地點了點頭。
小小從儲物戒指裡取出那對拐杖給他熟悉一番,宋也行還沒來得及問她從哪裡憑空出現地拐杖。
小小就已經無聲打開了他們牢房門口的鎖鍊,宋也行夾着拐杖,走的不快,拐杖杵在地上的聲音有些過于明顯。
可是宋也行發現,其餘牢房裡的人全都睡着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們逃出去,這實在過于幸運了。
小小扶着宋也行,外面的路并不好走,不過即使用拐杖聲音也并不會太明顯。
夜色昏暗,山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拐杖聲一點兒也不突兀。
小小摟着宋也行的肩膀,沿着牢房相反的方向走去,小小知道不能走大路,隻能從後山繞一大圈才能有出去的可能。
小小反問帶着宋也行一頭紮進野草堆,草長得極高,足有一人高,還有很多灌木和荊棘遮掩,山賊一時還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逃走,還沒有追來。
可是宋也行的速度實在是不算快,即使他一聲不吭,也沒有減緩速度,可是他頭上一直冒着虛汗,很明顯,走不了多遠他就得虛脫。
他們兩個一深一淺的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了,向前看向後看都看不到亮光了,周圍全是藏在野草下面高低不平的山丘低窪,還有很多粗壯的樹幹枝虬雜亂地倒在地上。
這樣的環境,小小極為熟悉,這裡就是她的捕獵天堂。
四周除了他們兩個的走路聲,小小能聽到所有細小生物的動靜,每一根樹枝顫動的幅度都能被小小捕捉到。
“後面有人追來了。”小小說道。
宋也行完全沒有聽到後面有任何聲音,但他對小小的話深信不疑。
“别擔心,我剛才已經講我們一路走過來的痕迹全都消除了,除非他是狗鼻子。”小小對自己的藏匿技巧還是很有自信的。
笑笑眼看着是宋也行幾乎力竭,臉色蒼白,一句累都沒說過,可是他的身體不能這樣下去了。
若是今晚躲過追逃,明天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尋了一處極隐蔽的兔子洞,一手捂住宋也行的眼睛,将兩人都變成拳頭大小躲進了兔子洞,這樣,天王老子來了都找不到!
宋也行等到坐下,小小才讓他睜開眼睛,洞穴對于他們來說竟然還有些寬敞,周圍都是土塊,在裡面甚至還有一些白色的巨大絨毛,宋也行很奇怪,後山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洞穴。
小小作了“噓聲”的動作,讓她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馬蹄聲越來越近,小小還真是低估了山賊,他們一行人馬分成了好幾路,竟然真的領着獵狗追過來了!!
小小氣得幾乎咬碎了牙。
果不其然,他們二當家回來啦,一回來就看到他親愛的大哥昏迷不醒,才知道鬧鬼斷舌的事情,大罵手下不長個心眼,他一看退燒藥不對勁,便趕緊去牢房看,誰想到他們兩個早就金蟬脫殼了。
可是郁青不着急,宋也行是殘廢,他們跑不遠的。
郁青帶領的山賊,根據獵狗領着的方向,越來越近。
宋也行和小小在洞裡面幾乎能清晰聽到獵狗呼哧的粗氣,馬蹄踩過雜草的嘎吱聲,都清晰地仿佛在耳邊。
兩人不敢動作,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明明就在附近了,可是獵狗一直原地打轉,不能确定位置。
郁青知道他們兩個之中必有一個高手,他們一路走來,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人走過的痕迹,若不是獵狗,他們絕對懷疑不到這裡的。
忽然,獵狗根據忽然狂吠好幾聲,直直盯着一個洞口鑽去,衆人皆是震驚不解,狗要鑽的那個洞分明是個兔子洞啊,開什麼玩笑?兩個那麼大的活人怎麼可能藏在兔子洞裡。
可狗叫的聲音确實越來越靠近,近在咫尺,小小挺直了後背,咽下了好幾口,她一代妖蛇的名聲不會就此敗北吧。
狗嘴鑽進洞中,用爪子不停的耙掏着松軟的泥土,鼻子一直往土裡面拱。
山賊們見狀皆是臭罵,沒用的狗!
郁青皺起眉頭,不應該啊,這條狗養了多年,從未錯失,更不可能因為貪吃而聞錯味道。
再等等呢,看它到底在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