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好幾步,撇了撇門的方位,若是自己用法術溜走,能有幾分勝算。
勝算不大,畢竟外面還有不少待月閣的人,正在青寶心裡打着小九九的時候。
一道深長的歎息傳來,“青寶,你到現在還沒認出我是誰嗎?”法慈的目光幽深。
青寶又疑惑又奇怪,他印象裡不曾認識待月閣的高官啊,額……好像有這麼一人,是個和尚,可是面前這個人分明一頭長發高高束起。
再仔細看,這熟悉的眉眼……
青寶眯着眼睛,張開手掌擋在眼前,遮住他的頭發,又仔細看了看。
這真的是!!法慈!!
他驚訝地叫了一聲,高興地坐在一起法慈身旁,拍了拍法慈的肩膀。
“是你呀,法慈,真是好久不見了,你變化真大,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法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這男人一樣的拍肩相認,他沒說話。
青寶看着法慈看着自己奇怪的眼神,嘿嘿一笑,“你怎麼認出我來的呀,我現在是男身,外表應該和女身差别挺大的。”
法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沒什麼差别。”
青寶吃驚地啊了一聲,“我還以為差别很大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纖長的手指水蔥一樣。
“倒是你,你怎麼還俗了呀。”青寶并沒有久别重逢的生澀尴尬,笑的眉眼彎彎,好像昨天他們才分開一樣。
“僧人的身份做很多事情都有諸多限制,就還俗了。”
青寶啧啧幾聲,這一個兩個的,佛心不誠啊。
“你們這…挺辛苦的吧。”青寶想着法慈從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笑臉過,這都夜裡了,還忙着審人呢,哪還能笑得出來。
法慈眼角那塊神經一直凸凸着,青寶越是這樣稀松平常,他心裡就越是不舒坦。
可他究竟在不舒坦什麼呢?青寶的反應實在太正常不過了,他們頂多隻是多年不見的舊友,甚至在青寶看來連舊友都算不上,至多是點頭之交。
法慈輕咳了咳,又問起青寶怎麼來賭場了。
青寶這才一臉可憐巴巴地一股腦說了出來,說罷,眼裡還滿是對騙子的痛恨,被賭場詐騙的懊悔,水色盈盈。
水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嘴巴氣的鼓鼓的,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法慈深深看着他,幽幽說道:“青寶,你變了。”
青寶擡着腦袋,“?”
“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我剛認識你的那時候。”跟誰說話都是黏糊糊的樣子,眼神沒什麼計較,無憂無慮的。
“大概是因為無情一身輕吧,而且也不用再管萬墨坊了,身上也沒什麼擔子。”青寶想到,認真回道。
無情一身輕,法慈心裡冷笑一聲。
不過,他這麼說,豈不是說他現在沒有……
他緩緩瞧了瞧桌面,擡眸問道:“這個賭場幕後還有一些大蟲沒有抓到……”還沒等他話說完,青寶急切打斷,“什麼!可不能輕易放了他們!”
青寶對于玩弄金錢的人簡直恨之入骨。
“若是你這樣有特殊才能的妖做我們的卧底,或許……”
青寶立刻點頭,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
殊不知,一隻可憐的青蛙鑽進了專門為他編織好的蜘蛛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