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最基礎版。
顧斬風的風刃威力驚人。僅僅這一風刃下去,鬼司機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已消散得徹徹底底。
而顧斬風隻是擡了下手指頭。
“顧大佬,要不是你救我,我這條小命今天怕是不保了……”黃毛劫後餘生,感激不已地膝行到顧斬風跟前,恨不得把鼻涕眼淚全抹在顧斬風鞋子上。
顧斬風嫌棄,起身。
秒退兩米。
齊檎丹沒忍住笑出了聲。她了解顧斬風,知道顧斬風不僅抗拒和他人接觸,還嚴重潔癖。
顧斬風的這兩個雷點,黃毛算是踩全了。
饒是齊檎丹已經努力壓低笑聲,卻還是刺激到了黃毛脆弱的玻璃心。一看到齊檎丹身上的相機,黃毛立刻惡聲惡氣地譏諷:“隻會拍照,果然是廢物一個。”
“你說誰廢物呢!”蘇意虹聽不得朋友被罵,立刻開口想跟他吵,被齊檎丹攔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去古村。”
顧斬風沉聲道:“但現在司機已死,我們需要一個能駕駛大巴車的人。”
由于19座以上的大巴車,對駕駛技術有着特殊的要求,會開車的人多,會開大巴車的人卻少。幸好這個副本的考察員裡,還真有一個考下這類駕駛證的。
持有大巴車駕駛證的那個考察員,自信滿滿地站起來,走到駕駛座上。
剛坐下,他就傻了眼:
“這車我沒法開!從方向盤到手刹,全是紙糊的!”
不止司機被鬼調包了,旅遊大巴也被掉包了。這輛大巴,根本就不是給活人開的,隻有鬼能開得了。
可這荒郊野嶺的,他們該去哪裡找一個能開旅遊大巴的鬼?
怎麼辦?難道要卡死在這一關嗎?
車内一片愁雲慘淡。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車内的考察員們從郁悶中恢複過來,天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車窗外風聲忽緊,嗚嗚咽咽宛如哀哭。
齊檎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登時面色凝重。
不,不是天色暗了。
現在還遠遠不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可外面卻黑比深夜。
——本該照到車内的陽光,被外物擋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大得可怖的黑霧迎面襲來,轉瞬間将整輛大巴車吞噬。這團“黑霧”内部,竟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色.鬼手構成。隻一霎,數不清多少隻鬼手攀上車身,猛力抓撓、搖撼,俨然将車内衆人視為獵物。
即便不幸落網的旅遊大巴足有22座,在車輛裡也算得上龐然大物,在這團“黑霧”中卻如同幼兒玩具般不堪一擊。
無數處破壞在同一時間發生。
鐵皮車身被砸得凹陷,後視鏡被折斷掰碎……整輛大巴車更是晃動不止,随時可能側翻。
最危險的,還要數車窗玻璃。
那些鬼手上利爪如刀,一劃下去,脆弱的車窗上,便多出五道深深的裂縫。
尤其是齊檎丹和蘇意虹那邊的車窗玻璃,本就遍體鱗傷,難堪重負,鬼手一記猛擊,竟直接打穿玻璃,掏進車内,吓得蘇意虹失聲尖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玻璃撐不了多久。
一旦玻璃徹底破碎,鬼手就會傾巢而入。他們遲早淪為鬼手的盤中餐。
顧斬風眉頭緊擰:“現在最可行的辦法是找到司機,沖出黑霧。”旅遊大巴如果繼續停在這裡,他們隻能坐以待斃。
但是他們上哪兒去找鬼司機?
山路本就難開,更何況現在還有黑霧阻礙視線,路面的能見度極低,就算找到能開大巴車的鬼,那個鬼也得車技非常好才行。
要是找不到符合的鬼司機,他們就隻能棄車而逃。而這一計,意味着他們要以血肉之軀直面鬼手。
是絕對的下下之策。
“我有司機。”齊檎丹用積分兌換了一把小刀,一把将掏進車窗裡的鬼手剁了下來。
聽到齊檎丹這麼說,黃毛就像聽見了這世上最荒謬的笑話。他捧腹嘲笑,用詞譏诮:“哈哈哈哈哈就憑你?難道要靠你那個破爛相機駕駛嗎?”
此話一出,齊檎丹的俏臉立刻冷了下來。
罵她可以,罵她的相機不行。
“是啊,全靠這個破、爛相機。”齊檎丹扯起嘴角,陰陽怪氣地棒讀了“破爛”二字。
齊檎丹拿出她在黃毛摔倒時,趁機用“照鬼相機”拍到的司機照片,選擇了立刻使用。照片脫手而出的刹那,鬼司機重新出現在車廂之内。
升到2級後的“照鬼相機”技能,齊檎丹之前還沒發現什麼大的區别,隻覺得相機拿在手裡時,确實輕了許多。然而,現在一使用照片道具她才發現,這回複制出的鬼怪,看起來似乎更加唬人了一些。
鬼司機兩腿一抻,站定在黃毛面前。嘴裡,津津有味地嚼着那隻腐爛的人手。
他高大且非人的身影,如同一座山。
恐懼的陰影籠罩住了黃毛。
“鬼!有鬼!”
黃毛被吓得雙.腿發軟,肝膽俱裂,當即在地上摔了個屁股墩:“這個鬼司機不是……不是被顧大佬殺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是啊,顧斬風是把司機殺死了。所以,這是我複刻出來的新司機。”齊檎丹坦然道:
“和原來的鬼司機一樣,但聽我指令。”
是鬼,會開車。
滿足駕駛大巴的條件。
而且指哪兒打哪兒,非常聽話,堪稱帶他們沖破黑霧封鎖的最佳司機。
齊檎丹勾勾手指,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地上驚魂未定的黃毛,挑眉微笑:“來,現在回答我——我的相機還破爛嗎?我,還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