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些怪手打定主意,隻想活捉齊檎丹,齊檎丹估計,她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為抵擋不斷想繞到她身後偷襲的怪手。齊檎丹艱難揮舞着長刀,迅速往一面隻有窗戶沒有壁畫的牆邊退。
可由于神殿内的窗戶,不隻是上了鎖,還被全部焊死,窗框之間的空隙又極小。她這樣做,雖然能夠減少需要注意應對攻擊的方向,卻也将自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死路。
齊檎丹後背已經抵上窗棂了,一窗之隔,即是生與死的天塹。她隻能拼死一……
肩胛骨靠的位置突然松動了一下。
她感受到涼意。
是風。
這神殿裡的窗子,難道不是都被焊死、鎖上了嗎?怎麼會有風?
齊檎丹決定攥住這一線微茫的希望。她咬緊後槽牙狠命揮出一刀,一次性砍掉了大部分圍在身邊的怪手,終于,在重重圍攻下,為自己争取到了一秒鐘查看窗戶的時間。
她伸手探向身後那塊松動的位置,果然感受到了鑽進的風——這扇窗戶被撬開了。被撬出的狹長縫隙裡,塞進來一根繩索。
是誰?誰在幫她?
齊檎丹警惕心乍起,卻被窗外人的聲音撫平。
“快快快,從這兒走!我們拉你出去。”從這招呼聲裡,齊檎丹認出了蘇意虹的嗓音。
是不知名公會的夥伴來了!
蘇意虹指方向,邱義卸窗戶。不到半秒鐘,齊檎丹面前就多了一條通道。
邱勇則運用個人專屬技能,給快抓到齊檎丹身上的那幾隻手,施加重力,為齊檎丹盡可能地争取逃脫時間:“快走,這些手太多,我可能撐不了多久……”
邱勇的技能險些透支,前額上汗水淋漓。齊檎丹也沒辜負他争取到的時間。
她手在窗上一撐。
收刀、翻窗一氣呵成,穩穩落地。
落地後,她立刻從邱義手裡奪過窗戶,堵在空缺上,從縫隙裡把那根沒用派上用場的繩索,也抽了出來:“我為了拍照跋山涉水慣了,就這點高度,還用不着用繩索。”
别說翻牆爬窗了,隻要拍出來的照片能好看,她連上房揭瓦的事情都幹過。
不過這繩子,她另有用處。
邱義過來要把卸下來的釘子重新釘回去,齊檎丹卻讓他先别急。
神殿内,那些手因搜尋不到齊檎丹,正重新往壁畫裡退。齊檎丹将窗戶挪開一條縫隙,拿起繩子系了個繩結,甩回了神殿裡。繩結抛出,剛好套在其中一隻手的手腕上。
那手腕上,戴着紅繩穿起的玉飾,俨然是最開始抓齊檎丹的怪手。
就它了!
齊檎丹大力一扯,繩結立即收緊,将那隻手猛地套牢。
她雙手拽着那根繩子,艱難地把被繩索套住的手,一點一點往外面拽。齊檎丹壓低聲音喊人:“快點!都過來,幫我搭把手。”
這手臂不僅想害她,還是人形鬼怪的一部分,她今天要是不拽出來一個,好好拍攝一番,又怎麼對得起她這條險些淪為花肥的命,對得起這送上門來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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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花婆把耳朵貼着門,聽了又聽,遲遲沒能聽到預料之中的慘叫。
一直沒有聞到花香,神殿外的人群發出竊竊私語。假花婆也在漫長的等待中,耗盡了最後一點耐心。她總算耐不住性子,打開了大門。
大門裡面,空空如也。
沒有盛開的繁花,更沒有被破開肚腸的屍體。供桌之上幹幹淨淨,沒有一絲血迹。
和此前的每一次“賜花”儀式都不一樣。
然而,最關心齊檎丹死活的,不是被請來主持儀式的假花婆,而是王座公會的孫會長。
孫光祖用在齊檎丹身上的詛咒道具,能在短時間内改變齊檎丹的體質,讓她成為鬼怪們最渴求的甘美食糧。但是,這個詛咒是有時限的,而且即将過期,要是這一回沒有害死齊檎丹,這道具就白白浪費了。
“齊檎丹呢?她的屍體怎麼沒在神殿裡?”孫光祖焦急地張望,把拳頭的骨骼捏得咯吱亂響。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些好消息。
可那沒眼力見的獨眼龍,彙報來的情況,卻讓孫會長怒意更甚:“不止齊檎丹,那四個不知名公會的人,也不知去向。”
孫光祖險些兩眼翻白,手指狂掐人中。
不僅他們主要對付的齊檎丹找不着了,連能要挾齊檎丹的不知名公會會員,也全部跟丢了。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嗎?沒有!
“無能!廢物!我辛辛苦苦建起的王座公會,怎麼就養出了你們這一群垃圾。”
孫光祖暴跳如雷,揮舞着拳頭發号施令:“花婆廟的門被堵上了,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廟裡。你們趕快全部給我去搜!都給我分散開來,搜!”
他孫光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