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你哥現在相信命運。”黎桪挂着耳機靠在床頭和妹妹通電話，唐睿甯就枕在他腿上，閉着眼像睡着了，但還抓着黎桪的手在他手背上慢慢撫摸。

黎桪在唐睿甯高挺的鼻梁上撫過，揚了揚嘴角，對黎茉說：“别擔心了，擔心也沒用，都是逃不掉的劫，隻能等它平息。”

“反正你就算擔心也不會告訴我。”黎茉忿忿說。她哥被頂替這事她竟也是和網友們同一時間知道的，黎桪根本沒告訴過她。上回撞見唐睿甯那次，他有提到“彌補”二字，但事後黎桪也是糊弄過去了，沒告訴她他在“彌補”什麼。

“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越說越委屈，聲音裡的低落讓黎桪也心疼，他忙道：“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以後不這樣了。”

指尖突然一痛，黎桪“嘶”了一聲，望向始作俑者。

“怎麼了？”黎茉在那頭問。

“沒事……”黎桪瞪着人，把手往回抽。

“你看你！你看你剛說完以後不這樣，還是什麼都不告訴我！”氣得要挂電話，黎桪急挽留道：“别挂别挂，真的不是不告訴你。”

看見他的表情，唐睿甯笑起來，黎桪去捂他的嘴，小聲氣道：“你還笑！”

黎茉靜了會兒：“……哥你身邊，有人？”

那他們講了這麼多關于黎桪的事情，都被别人聽到了嗎。

“嗯……”他捂着唐睿甯嘴的掌心被親了一下，黎桪忍了忍，又被親一口。“睿甯在我旁邊。”

“……”那頭弱弱問道，“唐睿甯？”

“嗯。”

一陣沉默，黎桪主動招供：“事情有點複雜，總之睿甯他……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唐睿甯從他腿上爬起來，湊過來說：“妹妹好。”

那邊傳來一聲震驚又虛弱的：“好……”

一會兒，黎茉小心翼翼地：“你們……呃，我是說，你們……在談？”

先回答她的是唐睿甯的聲音：“對。”一改他往常平靜低沉的音調，黎茉從這簡單的一個“對”字中竟聽出了雀躍和驕傲。

“你為什麼……”黎桪訝異極了。他仔細回憶他們剛才說話的内容，有透露什麼有效信息嗎？

唐睿甯摘了他另一隻耳機一起聽。

“因為你是我哥！”黎茉在心裡尖叫了十秒後說，“你這種人，關系再好的朋友你也不會跟人家訴苦的，你有事就知道藏心裡，然後跟别人說‘沒事的’。”

唐睿甯在旁附和：“太對了。”

“更别提這麼大的事，除非你倆有鬼，否則你怎麼會把這種事告訴别人，這輩子不可能！”

“而且你剛才說‘你還笑’那個語氣……我都不想說！”

黎桪呆住：“……啊？”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我就知道……”黎茉還在輸出，“我室友還嗑你和袁知衍嗑得特别真情實感，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吃傻狗那款。”

唐睿甯：“你室友眼光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