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手忙腳亂地去擰門把手,頭也不回地敷衍道:
“痛?可能是你手法不對吧。你再多練練,熟能生巧嘛。”
總不能讓她留下來現場指導吧。
雖然她理論知識豐富,但霁钺可是個男鬼啊!
她那些“知識”都是針對人類的,誰知道鬼的生理結構和人是不是一樣?
萬一指導錯了,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可怎麼辦!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隻聽“啪”的一聲,門把手竟被她硬生生拽了下來。
宋頌盯着手裡的門把手,一臉無語:“哦?演我??”
她像個絕望的寡婦,恨恨地閉上了眼。
殿内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龍涎香的氣息愈發濃烈,熏得她臉頰發燙,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男鬼在她身後委屈哀求:“宋頌,嗚,别走。”
宋頌握着門把手,無奈地轉過身,看着他:“我走不了了,哥。”
說完,她随手将門把手扔在地毯上,深吸一口氣,大步朝那口檀黑色的棺木走去。
走近了,她才看清霁钺身上的傷痕。
遒勁的手臂上布滿了血肉皲裂的刀痕,暗紅色的血順着傷口緩緩流下,染紅了冷白的肌膚。
不止手臂,長腿上也有類似的傷痕,血迹蜿蜒而下,紅與白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目。
痛與欲,禁忌與誘惑,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強烈的沖擊感。
宋頌緊繃的頭腦瞬間清醒:“哥,為什麼要自傷?”
他眼睫低垂,聲音沙啞:“我控制不住。”
“要麼殺人,要麼自傷,不然我就抑制不住我體内的邪祟。”
宋頌眉頭擠成了川字型。
她最害怕霁钺黑化。
他擡起頭,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她的神情:“不過,我發現了另一種更為有效的方法……親近你。”
宋頌愣了一下,但很快接受了這個聽起來不怎麼真實的事實。
她眉頭舒展,臉上綻出一對淺淺的梨渦,笑得狡黠:“哥,給我當素材吧。”
漫畫素材,她還沒畫過男鬼呢。
杳霭流玉的他,臉色紅得像熟透的爛蘋果,已經到達了腐紅的程度。
極具魅惑。
宋俯下身,伸手輕輕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語氣輕快:“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霁钺揚起頭,一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拽進棺材裡,“我要先收獎勵。”
宋頌沒有抗拒,主動貼近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霁钺渾身簌簌顫抖,随即強勢地捧着她的臉,迫不及待的加深了這個吻。
殷紅的長舌占滿了整個口腔,像條黏膩滑潤的魚,在她口中肆意遊走,與她糾纏不休。
宋頌有些驚訝,這小瘋子的吻技進步如此之快。
但他過于強勢,不放過她口腔的任何一寸角落,口水被吸幹,舌身麻木。
“唔!”宋頌被吻得吃痛,一把推開了他。
兩人分離之際,唇角扯出一條透明的銀絲,在這黏膩灼熱的夏夜,荒誕暧昧。
霁钺沒有再擁上去,他舔了舔唇角,眼神宛如沼澤般氤氲迷離。
宋頌朝青玉案走去,随手拿了桌上的紙筆:“那就換我來工作了。”
衆所周知,藝術來源于生活。
但生活,往往比藝術要精彩。
她繞着棺木轉了幾圈,從各個角度仔細打量着霁钺,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然後用她的理論知識來指導他實踐。
霁钺倒也配合,任由她擺布,甚至在她指揮下調整姿勢,給了她最想要的表現。
宋頌坐在棺木邊沿,歪着頭看了看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皺了皺眉:
“這兒的光線不夠,看不清細節。要是有一束光打下來就好了。”
霁钺掀起眼皮,沖不遠處的琉璃燈台揚了揚下巴:“燭台。”
宋頌眼前一亮:“氛圍感?哥,你很會哦。”
淡紫色的光暈透過琉璃燈罩灑在霁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
光影交錯間,他的眉眼更顯冷豔深邃,肌膚在光線下泛着冷白的光澤。
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胧的薄霧中,魅惑之至。
她拿着燭燈,将他身體的每一寸都欣賞了個遍。
哦,不對,是照了個遍。
殿内安靜得隻剩下燭火輕微的噼啪聲,空氣中彌漫着龍涎香的馥郁氣息。
兩人的影子在牆上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