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端起瓷碗,也嘗了一口,果然苦澀難當。
“我有蜜餞,我去給你拿。”
沈嬌蘭點點頭,眸光閃爍,溫柔地注視着她,心頭好暖。
仿佛,那是她的光。
宋頌陪着沈嬌蘭把藥喝完,濃烈的困意讓她連眼皮都難以睜開。
沈嬌蘭扶着她往床榻走去,輕柔的床幔緩緩落下。
不多久,宋頌便沉沉睡去,床帳中傳來均勻呼吸聲。
沈嬌蘭窩在她懷裡,耳朵靠在她胸膛上,心髒的振饋聲令她心安。
宋頌在睡夢中走進了一片茫茫無際的沙漠中。
幹涸的沙礫,滾燙灼熱,一碰便會陷進去。
她被毒辣的太陽炙烤着,汗水順着嫣紅的臉頰滑落,浸透了身上的衣衫,嬌小的身軀上全是汗水。
好熱,好燙,她好像陷進了流動的沙窩中,越是掙紮,越被束縛得緊。
不論她怎麼逃,也逃不出這片熱浪。
怎麼辦……
沈嬌蘭再次擡起頭時,那張嬌媚溫柔的面龐,變成了冷豔隽秀的少年臉。
他舒展開颀長的身軀,伸手将宋頌摟入懷中,滾燙的肌膚與她緊緊相貼,另一隻手掀開腳邊裙擺,大手順着腰身靈活下滑。
“嗚,宋頌,哥哥好想宋頌啊……”
霁钺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清淡體香,如癡如醉。
“好香,妹妹好香啊,呃嗯。”
“宋頌的手也好軟,真的好軟,真想一口吃掉。”
他揚起頭,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澄澈如銀月的面容浮現出一層病态的紅暈。
他才不是什麼沈嬌蘭。
那個女人早就被他送走了。
現在還不能用他本來的面貌去見妹妹,會吓着她的。
他好自私。
那又怎樣?隻要妹妹是他的,再壞一點也無妨。
骨感纖細的手指被陽光映照下的一團暖綿綿的雪白棉花包裹住。
陌生又熟悉的溫度順着指尖蔓延至心髒,令他空虛的心再次腫脹了起來。
他戀戀不舍地将手抽出衣擺,月光越過窗棂灑在他的指尖,仿佛晨露般晶瑩透亮。
毫不猶豫地,甚至是争先恐後地,他把手放入口腔,大口吞咽着嘴裡滲出來的唾液。
床榻太窄小,霁钺高大的身架在狹小的床榻間顯得極為拘促。
他不想讓宋頌不舒服,怕擠到她,所以宋頌被他輕輕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他湊近纖細的脖頸,像條饑餓已久的流浪狗見到了噴香的骨頭,伸長了舌頭,咬了上去。
犬牙不輕不重地擦過白皙的頸皮,他強忍着内心的欲望,緩緩摩挲。
不可以,不可以弄疼宋頌,不可以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可以做标記!
不然她就又逃了。
貪戀的目光宛如翻滾的沼澤,垂涎欲滴,恍若要将懷裡的少女拆吃入腹。
霁钺抱着她嬌軟的身軀,冷玉雕琢的面容貼在瘦弱的脊背上,陶醉着聽着她心髒的跳動聲。
一聲又一聲,和他的心髒同頻共振。
好奇妙……
他垂在身後的墨發如風中的綢緞,回蕩晃動。
嘶啞又有磁性的少年音極其性感,他仰着頭,紫瞳中噙着清淚,壞掉了一般,低低喘息,“呃嗯……終于不用拿着頌頌穿過的衣物,嗯、思念宋頌了,哈。”
她走以後,他便隻能抱着殘存着她香氣的衣裙,鑽進那頂為她打造的鎏金籠子裡,幻想着她還在。
他太想她了。
想到理智崩潰,拿刀自傷,整日把自己關在籠子裡,癡癡傻傻,又哭又笑。
像隻瘋狗。
哦不,他就是愛她愛到發狂,想她想到發瘋的瘋狗!!
他想她想到要死,想做回鬼。
他把宋頌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視若珍寶,甚至把她寫的字,畫的畫,都用刀子刻在了他的身上。
将其,視為榮耀。
妹妹,哥哥好愛你啊。
宋頌在幹涸的沙地中迷茫前行,她出了好多汗,心髒跳得極快。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喉間的幹渴,令她意識到,自己快要脫水了。
夢境外的她,表情痛苦,小聲嗫嚅:“水……嗚,水。”
霁钺興奮到聲音顫抖,極美的臉上,暈染着迷人的晚霞,“好,哥哥喂你。”
他低下頭,張開唇瓣,将她的整張嘴都含在了嘴裡。
他吐出濡濕的舌頭,不斷往裡渡口水,逼迫她咽下去。
宋頌本能地朝沙中綠地跑去,貪婪地跪在甘澤旁,捧起一捧清水灌入喉中。
兩隻舌頭互相交纏,牙齒時不時地碰撞,發出“啧啧”的口水聲。
霁钺擡起手,愛憐地撫摸着她被汗水浸濕的臉頰,癡癡傻笑。
他癡戀的目光,垂涎三尺,“宋頌出了好多汗,我來幫宋頌清理幹淨。”
他順着她的耳根,像隻貓兒,輕輕往下舔舐,舔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冰涼滑膩的觸感侵襲着她的大腦,莫名的涼意竟令她多出一份心安。
“現在還不能接宋頌回家。”
“妹妹,等哥哥處理完那些雜碎,我們就回家哦。”
他撐着胳膊,罩在她身上,兩眼發癡。
又陷進去了,他總是淪陷。
宋頌不是解藥,是他的毒藥,一直操控着他,令他沉迷,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