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聽舟像鬼一樣抱上來的時候,唐晚檸被吓得險些心髒驟停。
她一哆嗦,身後的男人已經伺機掰過她的臉,像蓋章似的親了一口。
然後手臂放在她的腰上,跟她嬉皮笑臉:“姐姐,你今天看着好高興呀,是因為我嗎?”
空氣靜默兩秒。
唐晚檸差點吓停的心髒重新恢複正常,太陽穴的青筋鼓起,一跳一跳。
她阖上眼皮,深吸幾口氣,最後咬牙切齒喊着唐聽舟的名字。
“怎麼了姐姐?”
“滾!”
她蓄力,右腳踩上唐聽舟的皮鞋,高跟鞋狠狠碾壓,同時右手肘曲起,直接往後一怼,狠狠戳向他的肋骨。
“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别碰我,你真的是有病,惡不惡心!”
這是□□□□□□□□□□□□!!!
唐晚檸很生氣,可她越憤怒,唐聽舟反倒越高興。他知道的,隻有他才能牽動姐姐的喜怒哀樂。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越是在乎一個人越容易被影響。
他一身銅皮鐵骨的精壯身材,渾然察覺不到疼痛,就算真的疼,那也不叫疼,是姐姐對他的愛。
視線往下,锃亮的皮鞋被狠狠踩在紅底高跟鞋腳下,是女人極緻的洩憤和為所欲為;可視野往上,唐晚檸纖細的腰肢被弟弟勒進窄勁的腹部,離得很近,零距離親密接觸,宛若一對鬧别扭的情侶。
尤其是,唐聽舟被姐姐的手肘接連怼了好幾下以後,他開始大膽欲為,戴着黑手套的那隻手順着細長的手臂一滑,皮質的寬大掌心,輕而易舉裹上唐晚檸的右手。
“姐姐,别白費力氣了,我根本不痛。”
他低頭親吻心上人的發頂,溫柔笑道,像一隻毛茸茸瘋狂搖尾巴的大型狗狗。
“你别把自己弄疼了,我會心疼。”
唐聽舟對他倆有清晰的認知。
姐姐呢,從小就聰明,有高智商,喜歡動腦筋,養出一身細皮嫩肉,愛美又自戀,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需要人悉心伺候。
而他呢,打小身子骨就硬朗,喜歡以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所以他跟唐靖一樣,都是從武,身手好。
沒有發生關系以前,唐聽舟對姐姐的身體認知處于一片空白階段。
可成人禮那夜的瘋狂之後,他發現姐姐也太過于身嬌肉貴了。
輕輕一掐一握都能留下指痕。
輕輕啜一口,就是一朵朵淡粉的花瓣。
于是乎第二天醒過來,姐姐氣得扇他巴掌都像在調情。
因為她沒力氣了,手臂擡起都費勁。
“你還心疼上了,我看到你就心煩!”
唐晚檸沒好氣地罵。
“可你剛剛明明很高興呀?”
唐聽舟可都聽見了,他心愛的姐姐在外面笑得很開心,高高興興走進來呢。
姐姐就是口是心非,年輕俊美的男人瘋瘋癫癫地想。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順勢牽起唐晚檸的右手,捏着四指,拉到嘴邊啄了啄。姐姐的右手無名指處,紋了條紅色的細蛇。
這是一條毒蛇。
如她一樣美豔□□。
“你少在這偷換概念,我給你一秒鐘的時間趕緊松手,不然——”
後面的話還沒說,男人倒懂得審時度勢,把她抱起,從自己的腳上挪開後又放下。整個過程很迅速,一秒内完成。
“姐姐,我聽話了。”
唐晚檸:“……”
唐聽舟比她高太多,快一米九的大高個。如今她看他,都要擡頭了。可唐晚檸一擡眼,對上男人垂眸專注凝視她的目光,頓時覺得心煩。
“沒事就滾,别在這礙眼。”
“有事的姐姐。”
“說。”
她抱臂側站,不想看到他。從這個角度,也正好可以看到半掩起來的門,在那裡面,她的爺爺插着管子正昏昏欲睡。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器官衰竭得厲害。
唐晚檸忽地抿起嘴唇,心情低落。
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正看着呢,突然,眼前出現一堵高大的人牆,唐晚檸先一怔,随即又氣又無語,高跟鞋腳尖踢過去,正中男人筆挺的西裝褲腿。
“你有病啊?”
彼時,唐聽舟背在身後的左手将門拉上。
徹底關上那道令人情緒低落的門。
“盒子裡的禮物,你看了?”
他一改先前嬉皮笑臉又不着調的做派,開始談正事。
唐聽舟就是這樣的人,玩鬧的時候,他可以沖你撒嬌賣萌、臭不要臉。一旦涉及談事,那點掩藏起來的本性就開始逐漸顯露。
毫不誇張說,如果他不愛唐晚檸,那麼如今又是另一副局面。
唐晚檸白他一眼,“我沒看,倒是你姐夫看了。”
男人冷着臉陰陽怪氣:“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他用來表示忠誠和服從命令的貢品。
“他是你姐夫,有什麼不能看?再說了,你是不是心裡變态,非要把那麼血腥的東西往我跟前送,你也不怕我吃下飯睡不好覺?”
他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