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願時不上台演講的願望如願以償。

顧緻在重新上台，周遭暗下，聚光燈打在顧緻身上，整個人帶着點孔雀開屏的意味，疑似還沒有認清白月光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現狀。

姜怨就這麼被草草掠過。

無人在意的小透明江願時趁台下沒開燈，悄咪咪地拿了盤子，一路開過餐桌，順完心儀的食物找了個陰暗角落炫起來。

為了防止竄味，炫完葷素搭配主食，又悄咪咪搖着輪椅去找甜品。

從完整的蛋糕下刀切下三角小塊成了江願時的樂趣。

抱着一整盤多拼蛋糕滿載而歸。

江願時一邊默默吃着，一邊往遠處的台上瞄幾眼。

顧氏集團的演講，光顧緻一個人就講大半天，比高中國旗下校長講話的時間還要長。

看來能慢慢吃了。

江願時剛将拿破侖放進嘴裡，手邊遞上的高腳杯及時解救了他差點被噎死的困境。

唔，白開水？

“宿……唔素未謀面的先生您好，過高能量的攝入不利于身體恢複，就剛才您已經吃了超過六塊蛋糕，建議停止。”

被抓包的江願時：…………

要真換作素未謀面的人，江願時隻會覺得對方十分自來熟且沒邊界感，然後在第一時間離開，尋找下一個合适的角落。

江願時抹了把不存在的奶油，擡眼無辜往向對方。

昏暗的燈光下，來者身形高挑，平視的視角順着往上都是腿，江願時擡高腦袋，整個人仰面才看到對方完整的臉。

暗處視線變得模糊，但對方臉部硬件條件的優越沒有被埋沒，就是費脖子。

江願時搖着輪椅往後退，以免對方在自己眼中變成一個倒三角雙開門。

“您好，感謝提醒，但我吃的每一塊蛋糕隻有一口的量，應該沒有超标。”

對方的語氣溫和但沒什麼情緒，平鋪直叙地說：“但您在此之前還吃了厚切牛排25g、厚切炸豬排55g、烤乳豬30g、脆皮烤鴨33g、奶油蘑菇培根意面……”

怎麼還報起菜名了。

江願時低聲打斷，“倒也不至于那麼大聲吧，系統先生。”

系統先生回道：“您好，您認錯人了，我叫沈适，并非您說的系統先生。”

江願時眨眨眼：“哦，您好，我叫姜怨，不好意思認錯了，那麼再見。”

江願時說完将最後一塊巧克力蛋糕塞進嘴裡，搖着輪椅沖向冰淇淋區。

并非“系統先生”的沈适：……………

并非“系統先生”的沈适跟了上去，在對方吃完第一個冰淇淋球，準備挖第二個時及時制止。

“不能再吃了，您的胃還在修複中。”

“沈先生用詞好奇怪，而且您怎麼知道的？”江願時眯眯眼，“你跟蹤我？而且我們并不認識，吃什麼與您也無關吧？”

沈适無奈歎口氣，将挖冰淇淋的勺子放回原位“别吃了，宿……唔”

對方說到一半頓住，聲音中帶着點痛苦。

江願時不演了，“所以說完整的身份會遭到懲罰，可我好像沒事，系統先生。”

“根據上級回複，由于bug導緻該角色無法說出您的身份，否則會遭到輕微電擊。”

“但你跟我說這些就沒關系嗎？還是說隻有‘宿主’這個詞語不能……唔，被電了。”

“經試驗，是這樣。”

所以這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别啊？

江願時揉了揉被電的右手，還好把冰淇淋吃完隻是掉了把勺子。

系統彎腰，撿起，拿在手上。

整個過程緩慢并帶有明顯的卡頓，跟機器似的。

“系統先生，您好像還沒馴服您的四肢。”

系統一本正經回答：“是的，人類身體很難操控。”

“第一次用？”

“是的。”

江願時歎了口氣，靠回輪椅背，“看來你們部門的bug都被我碰上了。”

系統表示肯定。

“所以您方才在演戲嗎？”

“是呀。”

“為什麼，您明明認出來了。”

“唔，好玩吧。”

面對江願時輕飄飄的語氣，系統發覺人類的新特征，人類心髒原來會感到疲憊。

很久以後，系統才在人類交流中學會一個形容詞，“裝乖”。

但剛做人的系統形容不出來，隻覺得自己和部門對江願時的評估有嚴重誤差。

“對了系統先生，您知道的沈适醫學方向嗎？”

由于原著并未具體提過，隻是姜怨被囚禁後，白月光沈适與顧緻暧昧中提到過，說自己身邊有個燒傷的病患，有機會帶沈适去看看，然後這個類似伏筆的東西就被遺忘。

“所以說設定上沈适學醫，沒有具體的方向？”

“是的。”

“設定會根據人物言行更改嗎？”

“未提到的細節部分，宿……江先生可以嘗試填補，成功概率為90%。”

“不，我說的是您，沈先生。”江願時往邊上挪了挪，提出新方向，“同為做任務的人，姜怨可以填補，那麼沈适應該也可以吧。”

系統理解但不确定，畢竟此前從未有過系統穿進角色體内的事故。

“那就試試吧。”江願時一錘定音，向對方伸出手，“合作愉快，系統先生。”

系統在腦内檢索人類行為——

握手、牽手、擊掌。

系統伸出一隻手，觸感跟車上座椅的手感差不多，但又有點軟。

ta将宿主的手完全包裹住。

“合作愉快，江先生。”

“系統先生，是握手，不是把我的手牽住。”

“好的，江先生。也請您不要再向冰淇淋機器的方向移動了。”

江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