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架勢看着可不像,心理咨詢這一樓層這個時間點人不多,沈适不知為何坐在輪椅上看着眼神空洞,姜怨此時竟孤立無援。
姜怨像是知道反抗無效的結果,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走進電梯裡。
像被幾大金剛包圍,顧緻也不在乎體面,走出電梯,姜怨和顧緻一路被黑夜人護送,引得群衆側目,不少人拿手機拍照,以為是什麼明星來了。
本該坐輪椅的姜怨拄着拐杖走路,步伐緩慢,直接被人架起來,兩腳懸空。
江願時感覺自己像正在被烤的乳豬。
想着想着還有點餓,畢竟回溯完時間,他吃過的早飯也跟着回溯沒了。
肚子裡空空,他索性擺爛放棄力氣,有氣無力地被架着,如同風中搖擺風幹的海帶。
出了大門,他們被人塞上車,車子啟動。
滋拉——
即将駛離醫院之際,一輛黑紅色的跑車突然出現,一個漂亮的甩尾橫在路中間,将車輛攔截下來。
不知道又是哪家抽風的富二代,司機不耐煩地按着喇叭。
“嘀嘀嘀嘀——”
對面的車也跟着“嘀”了一聲。
聲音很短,但響亮,下一刻跑車身後,幾輛越野出現徹底将顧緻屬下的車包圍。
車内人有點慌張,不明所以。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大概是來幹人的吧。
在車裡左右為男的江願時想。
“快聯系周秘書!”
“不行!周秘書電話打不通!”
“那就聯系顧總!命要緊!”
對面的車輛大門打開,無數差不多的黑衣人蜂擁而至,靠近車輛,黑紅色跑車打開,黑色機車靴點地,一位身形高挑,黑風衣西裝褲、粉墨鏡的長發女性下車,手指沖車子一點,語氣平淡地說:“把人帶出來。”
命令一下,撬棍出場,金屬與金屬的碰撞摩擦聲,刺耳令人舌根發澀,隐約嘗到淡淡的鐵鏽味。
車門被砸開,司機被扯下,丢到地上,黑衣保镖按下車門的鎖,随後将車門掰開丢到一旁。
江願時下了車。
長發女性用鞋尖抵着其中一個地上人的頭,說:“誰派你們來的,在沈家的地盤撒野還敢動我弟弟,真當我死了?”
來者是沈适的姐姐,也是沈家的當家人,沈意檸。
“對了,想清楚再說話,你們不過是給你們頭頭打工的,這麼拼命能拿到多少錢?夠養家嘛?”沈意檸随口報出了自己給保镖的工資及福利,原本默不作聲的幾個人瞬間卸了力氣,如實交代。
“是顧緻,顧總派我們來請這兩位叙舊。”
“呵呵,綁架說的那麼清新脫俗,這不要臉。”沈意檸不屑地吐槽,視線從下一轉到了姜怨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評價道:“長得還真不錯,難怪沈适那小子最近老粘着你不回家,诶帥哥,忘了顧緻那家夥吧,我家這個雖然木頭了點,不過人長得還湊合。”
不是,這是可以随便湊對的嗎?
江願時内心無語,原著對沈意檸的描述也不多,雷厲風行,手段狠毒,當之無愧的佼佼者,但還未出場,沈家便被顧緻吞并,沈家的沒落隻換來一句,果然女人當家還是不行。
“對了,沈适那小子幹什麼在車裡不出來?吓傻了?”
沈意檸探頭,進去拍沈适,然而對方并沒有回應,沈意檸拽着沈适的領子,“你小子一個短信,你姐大老遠跑來救你,理都不理,什麼态度?!”
沈适像是提線木偶一般随着沈意檸的動作而動作,一雙空洞無聲的眼睛露了出來,與沈意檸對視,她動作一滞來回觀察,收回身期間頭磕到了姜怨手攔着的車頂,她問姜怨:“這是怎麼回事?!我弟怎麼會成這樣?”
姜怨神色帶着些愧疚,“沈先生昨晚提交論文的時候,電腦不知怎麼的,突然死機跟中毒一樣,沒多久關機再開機的時候自動恢複出廠設置,什麼東西都沒了,沈先生新的數據還沒來得及保存,昨天晚上他說着沒什麼就睡了,結果第二天早上,我發現他就成了這樣,誰叫都不理,跟沒了自我一樣,剛才我帶他去精神科看了,還有心理咨詢室。”
姜怨從口袋裡掏出折疊的報告單,将其展開遞給沈意檸。
上面診斷沈适因長期壓力的積攢,一時間打擊過大,導緻的精神崩潰,疑似出現解離症的預兆。
沈意檸收起報告單,深呼吸一口氣,“中毒了是吧,論文……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們回沈家,别出來就行,其他的交給我。”
“還有姜怨先生,在外人中你是沈适為數不多靠近的人,所以希望你知道誰才是你該站的一方,最好别有小動作,不然不管是我弟朋友還是喜歡的人,我都照解決不誤。”
姜怨好脾氣地說:“我很感謝沈先生,沒有他我的家人也得不到好的治療。”
知道對方的把柄在沈家,沈意檸沒多說,她把顧緻的人綁了,準備将兩人送走時,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機響起。
離姜怨很近,姜怨拿起手機向沈意檸示意,得到許可的他接通電話,裡面傳來顧緻的聲音,“你們打電話做什麼?姜怨他們人呢?怎麼還不到?”
手機外放的聲音被調到最大,姜怨在注目中平靜回複道:“您好顧總,我們現在在沈總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