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脫了躺床上。”
這句話肖望知從江旭口中聽過太多遍,以至于每次聽到這句話,他都形成一種條件反射,乖乖把衣服脫光光,然後手腳并爬到床上去。
這次也不例外。
一月的晉市,溫度十度左右,肖望知天生畏寒,特意多套了幾件衣服。
他先是慢吞吞地把最外面的毛絨絨外套給脫了,然後脫衛衣,低頭,一顆一顆解毛衣開衫的扣子,最後又艱難地把貼身保暖衣給脫下來。
肖望知腦袋迷迷糊糊,關注點還是跑偏地想:好難脫啊,今天出門為什麼套這麼多衣服?
他一邊想一邊坐到床上,然後慢慢躺下。
江旭背對着他,在戴手套做準備工作。
肖望知就眼巴巴地盯着江旭的手,眼睛裡的渴望不加掩飾,像是植物生長拼命汲取某種養分。
他特别喜歡看江旭的手。
江旭的指甲總是修剪整齊,手指纖長而勻稱,骨節隐約可見,指間間隔勻稱,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很有力量感。
當然,看着有力量感,實際上确實也很有力量。
肖望知最喜歡的就是江旭的手。不僅僅是因為江旭的手好看,更是因為江旭的手和他本人反差最大。如果說江旭是冰,那麼他的手就是火,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溫暖而有力度,尤其是他握住某種東西的時候,總能給肖望知帶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愉悅。
好棒棒。
好喜歡。
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歡喜。
白色的醫用手套,江旭先把手指穿進去,薄薄的手套被撐開,乳膠手套緊繃地貼合手指,包裹着他手指的每一寸肌膚,襯得他的手更修長無比,光滑得毫無褶皺。
肖望知也試過戴手套的,但是手套總是隔着一層東西,冰冰冷的,每次進入和增加總是激得肖望知條件反射,嘴上把控不住,發出十分不雅的聲音。
每當這個時候,平時厚臉皮的肖望知會像鹌鹑一樣把腦袋埋起來,而平時不笑的江旭就會發出很低很低的悶笑聲。
但其實肖望知也很喜歡戴手套的。戴手套的話,江旭的手就會在他體内多待一會,直到手指的溫度和肖望知腔内的溫度一緻。
溫度傳導直至溫差消失的這個過程,肖望知很喜歡,他感覺他和江旭在慢慢融合在一起,他很喜歡這個融合的過程。
躺在病床上的肖望知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恰好這個時候江旭轉身,視線正好撞上omega舔嘴唇的動作。
“……”
肖望知被江旭冷冽的目光刺了一下,腦子瞬間清醒了。
糟糕!
江旭知道自己的癖好,剛才自己腦子裡的澀/情畫面,江旭肯定了如指掌。
好丢臉啊。
他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之後,兩個人是不可以再做那些快樂的事情的了。
連回憶都成了禁忌。
想到這,肖望知忍不住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江旭的目光先是掃過肖望知的臉,看到肖望知舔嘴唇的動作之後,視線落在了肖望知光潔裸露的上身。
是的沒錯,omega把衣服脫光了。像以前任何時候那樣,乖乖躺在床上等着。
omega的皮膚本就細膩光滑,在診室探照燈的照射下,肌膚也愈發光潔瑩潤,皮膚好像隻有薄薄一層,上面的每一個毛孔,每一根絨毛,都泛着溫潤的誘人光澤,讓人忍不住垂憐忍不住愛撫,但又忍不住留下侵占的痕迹。
他知道他的身體有多敏感,隻要輕輕觸碰,就會留下暧/昧的痕迹。
alpha感覺喉嚨有點幹。
很想在上面留下痕迹。
很想。
很想…
很想…幹。
肖望知感覺到江旭的目光有些許微妙的變化,他眨了兩下眼睛,後知後覺:
咦,做B超要把衣服脫光光嗎?
好像…不用。
“……”好蠢!
江旭隻是讓自己把衣服脫了,方便塗上耦合劑做B超,自己怎麼就…就把衣服脫光光了?
omega又一次被自己的遲鈍蠢到了。
該死,江旭不會以為自己燒燒的在勾引他吧!才沒有呢!
我、我、我隻是條件反射!哼!
肖望知還在猶豫要不要趁現在把衣服穿上,江旭的眼神就輕飄飄地擦過他,仿佛隻是看到一團肉。
都說醫生不會對病患的肉/體有任何感覺,但如果病患是自己曾經夜夜都揉在懷裡的呢?
肖望知很想知道答案,但他着實問不出口——他們已經離婚兩個月了。
肖望知剛才還愉悅的心情,瞬間變得不好起來,不過沒有持續多久,注意力很快就被肚子上的觸感吸引了。
alpha熟練地把耦合劑擠到omega的肚皮上,然後用指腹均勻抹開。
肖望知看着肚皮上透明的膠狀黏和物,又開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