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摯帶着楊沐文去看了在精神病院治療的妻子趙甯甯,像是母子連心感應一樣,趙甯甯在看到楊沐文的一瞬間眼睛變得無比清明。
不過親子在一起時間過久會對父母不利,所以乘念把楊沐文帶回鋪子裡。
楊沐文魂相狀态不太好,非常低迷。
乘念擔心他出事,非常虔誠地給母親上香祈禱,被乘從南敲了好幾個腦瓜崩兒。
“幹嘛打我?”乘念捂着腦袋,“真的很疼啊。”
乘從南拍了拍自己胸脯,拍的過猛,忍不住嗆咳好幾聲:“你爹我,白站在這兒的?”
“哦。”
“哦什麼哦,我還沒修理你呢,擅自讓他去跟他血親有上接觸,知不知道大忌?”
乘念不明白了:“什麼都是大忌,幹脆就全部忌諱好了,他們是他的父母,為什麼不能接觸?”
“如果接觸後他不舍得離開,你知不知道會給他父母身體造成多大的負擔?”
乘念看着他,試探性問:“……會死嗎?”
“當然會。”乘從南回答得幹脆利落,也令乘念聽着心裡有點發怵。
“爸你不會騙我的吧,怎麼會死呢?”
“說你是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人死後,就跟生前的什麼親人啊沒什麼多大關系了,都不是一個層别的,可人的思念是無窮無盡的,越是不舍,就越是給自己以及往生之人不得安甯。”
乘念反駁:“可是一個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前提是沒了親人的思念,這不也很殘忍嗎,為什麼不能共存?”
或許乘念這種想法過于成人化,乘從南伸手擡起乘念下巴,上下打量後說:“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背着我修習了什麼,怎麼說話都變了?”
後背一股冷氣冒出來,一直貫穿腦門,飄出來的冷汗帶着的霧氣乘念仿佛都看到了。
他掙開乘從南:“哎呀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思想總要進步是不是,更何況你這麼厲害,我那麼菜鳥說出去豈不是壞了你名頭?”
乘從南噗嗤一聲笑開:“臭小子你真是……”
乘念沖着楊沐文說:“我爸很厲害的,放心,一定能夠讓你多見到你的爸爸媽媽的。”
可楊沐文卻害怕了:“我想起來了不少的事情,我害怕他們會傷害我爸媽,我媽媽是因為我才變成今天的模樣的對吧?”
乘念沒說話。
“我不想跟他們見面了。”楊沐文最後說。
“欸這怎麼……”
“我說了不見就不見了。”
說完這個小紙人還狠狠跺了跺腳,繼而轉身進了屋裡。
“喲,脾氣還不小呢。”乘從南笑道。
“脾氣哪裡大了?”乘念卻覺得特别可愛。
……
周一的時候去學校,喬玉林沒有及時出現在教室,回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有些狼狽。
雖然喬玉林家境一般,可他每天穿着都是幹幹淨淨,頭發也梳的很整齊,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乘念下意識就看向李少軒,他沖着他比了一個中指。
看到這,乘念心中了然。
下早讀課的時候乘念把牛奶遞給喬玉林:“走吧。”
“去哪?”
“我帶你去班主任那裡,我記得她那裡有一個吹風筒,我們去借一下給你吹頭發,不然感冒了。”
喬玉林剛要開口,經過他課桌的李少軒特地幹咳兩聲,他便瞬間熄火,順手就把牛奶還回給乘念。
“我不喝,謝謝你。”
得,又開始了。
乘念一向不喜歡拖拖拉拉處理這種事情的。
他收回牛奶:“行吧,那你趕緊去找曹老師,讓她借吹風筒,趕緊吹幹頭發。”
喬玉林看着乘念眼神有些複雜,鬼使神差就答應了。
課間操結束,乘念便注意到喬玉林被李少軒推進一樓廁所。
乘念翻了個大白眼,真是幼稚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