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的早班。
公司組織他們上早班的一組和五組成員去距離公司不是很遠的山莊燒烤。
燒烤的過程中本來天氣挺好的,于是他們選擇在戶外起火。
這火剛起來,幾個負責從河裡抓的魚剛處理好,傾盆大雨就下來了。
五組的幾個人瞬間蔫了,徹底沒了燒烤的興趣。
好不容易把爐火搬到室内,怎麼都起不來火了。
謝雪亭和李烨沒什麼興趣吃燒烤,兩人去一旁的棋牌室打牌去了。
沈承烨打着遊戲,關書達帶着程婧去一組那邊一起烤了。
乘念嘴上說一會兒過去,可他跟一組沒有一個人是熟悉的。
關書達以前就做過,也是在一組的,認識一組的人,程婧跟一組組長是朋友。
乘念歎口氣,看着被雨水淋濕的爐火,徹底無語。
“乘念,給你。”
程婧拿着一串肉過來:“給你加辣了,吃吧。”
“謝謝。”
“你過來一起烤嗎,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咱們一時之間也回不去了,吃點東西墊肚子再說。”
“行,我再試試吧,不然這魚沒得烤多浪費啊。”
程婧說:“實在不行,把魚拿去那邊一起烤?”
一向護食的乘念這回可不同意:“不行,這是我們一起抓的魚,當然是我們組自己吃。”
程婧忍不住笑了:“那我過去搬幾塊炭火過來?”
乘念點頭:“可以。”
程婧去問工作人員找工具端燒紅的炭火過來加,乘念繼續嘗試。
程婧端來炭火加進去,還是不行。
乘念納悶了,怎麼好好的火就是起不來呢?
突然程婧打了一個哆嗦:“怎麼室内也這麼冷嗎?”
乘念看了眼外頭,此刻雨勢已經漸漸小了起來,室内卻出奇的冷。
直到他聞到一股蠟燭燃燒發出來的味道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趁着程婧去自己的包裡找外套穿,乘念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不要搞惡作劇?”
楊宛白一臉無辜:“跟我沒關系,剛才是有兩個小朋友在這裡打擾你們的起火的,你沒發現嗎?”
乘念壓根兒沒發現好不好?
“不過現在沒事了,他們已經被我趕走了,不會有什麼打擾你了。”
“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
楊宛白蹲在爐火旁,蠟燭的火猛地變大,爐裡的炭火就這麼水靈靈地起來了。
緊接着她拿起旁邊已經處理插好簽子的魚,用蠟燭的火就這麼給他烤好了。
楊宛白把烤好的魚遞到已經傻掉了的乘念面前:“吃吧。”
“我不小了,我可以自己烤。”
“可是我覺得你還很小啊,就跟個小孩子一樣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吃吧,姐姐給你烤好了。”
乘念:“……”
“不逗你了,吃吧。”
乘念整想接過來,身後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他猛地轉頭。
楊宛白這個操作這是把穿好外套折返回來的程婧給吓了個半死。
已經烤好的魚正漂浮在半空中,正在往乘念嘴邊靠近。
“啊……”
程婧吓得尖叫。
“咔擦……”
半空中的魚掉進火裡邊,反應過來的乘念趕緊伸手掏了出來,不可置疑的手被燙到了。
這回程婧恢複神智,她回過神來去找工作人員拿藥箱。
幸好隻是淺層燙傷,程婧說:“你這麼傻啊,怎麼直接伸手進去拿,掉進去就掉進去了呀。”
“大家的勞動成果,我不想浪費。”
程婧忍不住吐槽他:“夠護食的啊你。”
“當然了,咱們五組六個人缺一不可,魚也是一樣。”
程婧這回開心了,她進去把其他四個也招呼了回來。
看到火已經起來,大家的興趣又都回來,開始研究烤魚烤肉。
楊宛白就坐在乘念身邊,看着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突然有些羨慕,原來不被霸淩不被孤立團結和睦是這個樣子的。
乘念側頭看她,見她哭了,有些詫異。
回去的路上,楊宛白默不作聲。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傷害到你了?”乘念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就是心裡覺得有些難受,不過不是因為你,而是你們的氛圍讓我感動。”
乘念不明白:“我看你的穿着,有點像是工作服,那你以前工作的氛圍難道不該是這樣的嗎?”
楊宛白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種感受呢?”
乘念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謝謝你啊乘念,讓我感受到這種團結的氛圍,你們真的很好。”
乘念笑:“那是必須的,我們幾個一進公司就在一個組,不過将來過了考核期可能又要分組,所以我們現在多努力一些,到時候如果能讓我們幾人一個組就好了。”
楊宛白很認真傾聽乘念的話,她說:“一定會的,隻有團結友好的氛圍,才能創造出更大的工作效果。”
“嗯,如你所言,會的。”
“……”
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是大晚班。
都是十二點才下班。
因為上一次的事情所以他們一到時間也沒有留下來開什麼小會,有什麼問題第二天再解決。
于是這天晚上一到時間六人打好卡就一起出公司。
隻是今晚回來電梯裡大家都覺得冷。
電梯倒是沒有什麼故障,就是氣溫有點冷。
程婧先一步抓着謝雪亭的胳膊:“你們都覺得冷?”
“冷啊,大家都覺得冷,沒問題。”沈承烨說。
“沒錯。”李烨也附和。
謝雪亭安慰:“對啊,沒問題的。”
乘念回頭看到楊宛白,她正對着他笑。
乘念:“……”
蒼天大地啊,前晚不是說好了不跟着他了嗎,怎麼又跟來了。
突然有人伸手碰了碰乘念,他直接吓得原地蹦起來:“啊……”
他這一蹦把原本已經被吓得哆嗦的幾人也吓得尖叫起來。
尖叫聲一直延伸到他們跑出電梯,把保安吓了一大跳:“你們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呢,把我都吓到了。”
“對不起啊保安叔叔,我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啊叔叔。”
“不好意思。”
“叔叔再見!”
“……”
幾人一邊道歉一邊走出公司大樓。
離開公司,乘念去停車場取車,就看到楊宛白站在樓下盯着三樓漆黑的窗戶陷入沉思。
他有些好奇。
騎車過去。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楊宛白搖頭:“我覺得有點熟悉,可是,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人死了以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會不記得嗎?”
“因為你魂相受損嚴重,所以影響到了,不過,會想起來的,隻是需要關鍵人物引申。”
楊宛白還是不理解:“如果是冤死的,還沒來得及找到關鍵人物就被帶走,難道不是更冤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