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洪已經出去找人幫忙調查好一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裝瘋也有一段時間的李如霜趁着夜色花氏睡着一個人踉跄着去了後山。
後山她從來沒上去過,有良村上墳是不允許女人上墳的。
所以最多也是在山腳下接應上山來上墳的男人們。
李如霜一直讨厭這樣的陋習。
可沒有辦法。
村裡陳華珠女兒車禍去世,因為她家沒了男丁,索性就全部埋在山腳下。
所以看到兩座墳包,李如霜就知道已經來到山口。
她将手電筒對準上山的山口,一眼望不到頭,霧氣很重,根本看不清前方路段。
夜黑風高,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
樹木長得非常高,樹影斑駁,就像是妖怪沖着自己張牙舞爪的示威。
讓李如霜生起了懼意。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念念就這麼被他們擡上山,讓他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在山上。
一想到他會多害怕,李如霜便不再恐懼,拿着手電筒絲毫不帶猶豫地朝前走。
李如霜就這麼一個人一步一步走上山。
因為村裡人去世都是擡到這山上埋的,算是方圓百裡村子的一個大型墳場,為了方便,大家出錢鋪了一條山路。
所以李如霜走上山沒有費力太多。
隻是她剛上山就被白蒙蒙的一片給震撼到了。
每年清明的時候這裡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才過了幾個月,不少墳頭上的白紙都還在。
最近又多了幾座新墳,新墳上的白紙還很新,說不怕是假的。
一路上來随處可見的紙錢,踩上一腳李如霜都覺得後背發涼。
李如霜沒有來過這裡,她不清楚那座傳說中供奉着佛妖的廟在哪裡。
隻能一步一步在各種墳堆裡穿行尋找。
山上很多有了年代的孤墳,穿行其中李如霜總感覺後背涼飕飕。
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叫,着實把她吓得不輕。
突然一座墳邊的一口紅棺材赫然出現她面前,李如霜吓得尖叫一聲,後退不小心踩到石塊,腳崴到了,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
疼痛叫李如霜渾身冷汗,她眼淚不争氣就下來了。
隻要一想到孩子,她就抹掉被吓出來的眼淚,忍着腳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繼續找。
李如霜越走越偏,來到了一處懸崖邊,因為天色太暗,她沒看清,腳下一空她才反應,幸好手及時抓住了懸崖邊上的樹。
樹枝上長着刺,也将她的手紮了個幾個血窟窿。
李如霜忍着疼痛努力往崖邊拉開一些距離,掙紮往上移的同時,不少碎石塊滑落下去。
沉悶的落水聲把李如霜聽着臉都白了。
她戰戰兢兢将電筒的光源往崖下移,底下是綠得發黑的深潭。
看得她渾身發顫,不敢想象要是掉下去真的是必死無疑。
李如霜手上鑽心的痛讓她回過神,她撕下裡頭襯衫的邊緣給自己的手指包紮。
站起來往回走,既然這條路不通,那麼另一條應該就是。
可她精力有限,沒走兩步,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倒了下去。
這一切都被站在潭邊洞口的韋昭看得一清二楚,今晚這個女人在山裡已經呼喚了大半天的乘念名字。
應該就是這個男嬰的母親了。
為了一個小孩自己的命差點交待在這裡,剛才要不是她今天心情好幫了那個女人一把,這會兒早就已經是孤魂野鬼了。
為了一個孩子,值得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越想越氣的韋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頭彎下身直接掐着坐在地上乘念的脖子,把他拎起來。
“你們這種孩子都是害自己的母親,都該死。”
乘念:“……”
她又開始發什麼瘋?
“區區一個小不點,能比他們的命重要?”韋昭打量着掙紮着的小孩,越看越不理解,“就該死。”
說着手上的力度開始加大,孩子的臉很快就因為被掐而變成豬肝色。
小孩本來就弱,再被她掐個一會兒百分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乘念沒法掙紮,為了不被掐死,隻好貓魂強迫離身,以貓體對峙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