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在墓裡面,就不能完全放松。
洛君把被燒到的地方用匕首割了下來,衣服立刻短了一小截。
這個地方還算幹淨,檢查四周之後也沒有什麼危險。
還是先休整一番。
三人找了一處位置坐下,尹眠開始檢查自己的背包。
洛君靠在一處石壁上,左腿曲起,左手搭在膝蓋上,把匕首仔細地擦拭幹淨,然後就閉着眼。
估摸着休息的差不多了她才站起來,把棺材背好,轉了個身就朝着另一扇門走去。
走出墓室後,就又來到了一條道,這條道是往下走的,并且越走,往下的坡度就越大,地面也就越光滑。
自然也就更不容易抓住腳。
三個人走的倒是如履平地,但是走在最後面的靈通就不行了,沒走多遠,就腳下一滑倒了下去。
它拼命地用爪子扒着地,可還是滑了下去。
鳴雀直接被它踹倒,躺在它身上,和它一起往下滑,心裡面郁悶的要死。
“不是,你……”尹眠回頭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趕緊想要讓出一條道。
但一人一穿山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是馬上就滾到了她身後,尹眠隻來得及向洛君伸出一隻手。
“洛君救我啊——”
然後滾動着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洛君走在最前面,很淡定地側身往石壁上靠去,就把地兒讓了出來,然後又淡定地看着兩人一穿山甲滾下去。
她低頭,手裡拿了個手電筒,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看到這一團滑出了老遠,她才重新回到中間,繼續走,臉上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等到她走到最下面的時候,下面的人不知道等了她多久,都在揉着自己身上被摔痛的地方。
尹眠揉了揉後腰,“哎呀,洛君你可真是……”
“……是你們太快了。”
洛君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笑得很淡也很好看,就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快就消散了。
“稀奇啊……”這是尹眠第一次看到她笑。
于是她把水壺遞了過去,“渴了吧?我才買不久的水壺,還沒喝過,你要不喝點?”
可眼前這人明顯不想接受她的好意,明明嘴唇已經有些幹裂,卻還是倔強地搖頭。
尹眠不說話,比她更犟,就一直維持着遞水壺這個動作,仿佛洛君不接,她就不松手。
沒等太久,洛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擰了蓋子就仰頭喝了一口,她的脖頸修長又白皙,做出這個動作來就顯得格外勾人。
女性的喉結并不明顯,尹眠看見洛君的喉頭滾動了好幾下,突然覺得自己又有點渴。
“……謝謝。”洛君道謝的樣子還是不自然,像是還沒有習慣。
水壺裡還留了約三分之二的水,洛君動作輕柔地把水壺又遞還給了她,聲線稍微有點濕潤。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
“都已經來了,那我們就是同伴了,同伴之間,無言多謝。你和我謝什麼呀?”
尹眠就着水壺又喝了一口,然後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知道了。”洛君的話很少,語速也很慢,她溫吐的說道,但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起伏。
她們又往前面走了幾步,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冷了。
靈通的鼻子不停地嗅着,像是想從空氣中捕捉到什麼東西。
“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一旁的鳴雀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水,因為雙目經常時不時的失明,所以她的聽力一向很好,很快就聽到了細微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