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聲音更空,回聲也更大了。
聽明白之後,洛君退後助跑了一段距離,然後直接把磚牆踹倒了。
磚牆後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洛君幹脆用手電筒直接照亮,然後就看見一些彩色的身影沖了過來。
“快躲!”洛君先一步半跪地蹲了下來。
但奇怪的是,這些彩色影子從磚牆後飛出來,并沒有傷害到人,反而直接穿過她們的身體,繼續往前飛,并且飛着飛着就消散了。
現象很怪異。
“應該是顔料氧化後所形成的彌散景象。”鳴雀先一步站了起來,語氣有些輕松,“這裡面一定有壁畫。”
她說的是實話,這種情況她早些年見過很多次了。
彩色人影全都消失不見了。
前面果然有壁畫,畫的很大,幾乎覆蓋了整個石壁,但是畫面已經很模糊了。
而且除了壁畫之外的東西,實在有些滲人。
地上竟然有着數不清的頭骨,并且這些頭骨還不是随意擺放的,而是被人整整齊齊的擺放成了心髒的圖案。
圖案的正前方有一個高台,上面是一個蛇首人身的石像,石像左手中拿着一柄神杖,由黃金鑄成,上面點綴着不少名貴的寶珠,右手掌心朝上,掌心的部位有一隻詭異的蛇瞳。
石像的腳下是一個三角塔,有一堆骷髅構成,已經坍塌了一小半。
鳴雀注意到這些骷髅都沒有頭。
同樣是四幅壁畫。
首先壁畫中站着一個男人,男人帶着一副黑色的蛇面具,手中拿着一柄神杖,氣派很足地俯視着地上的生靈,他的右手腕上纏繞着一條小黑蛇。
地面上,九五至尊的皇帝惶恐地跪下,男人卻從雲上落到了地上親手扶起了他。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國師。”尹眠看着有些心裡不适,“他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十分神秘的身份,并且成功的騙過了皇帝,皇帝應該是在向他尋求長生之法。”
她們順着壁畫繼續看,國師不知從哪抓來了一條大黑蟒,他命人把這條大黑蟒殺掉取心,畫面有些血腥,皇帝呆呆地看着他,身後畫着他的妻子兒女,一個女子帶着一兒一女。
“我總感覺,壁畫漏掉了什麼。”鳴雀覺得不對勁,“我懷疑這根本不是公主的墓!”
“他想飛升。”洛君看着最後一幕道。
“我突然想起來,”尹眠臉色陰沉,“古代有一種飛升陣法,名叫陰陽兩極飛升陣,很歹毒,需要五條血命和數不清的人命。”
鳴雀很快接過她的話,“需要把自己的妻子烹饪緻死,同時還要想方設法讓自己的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愛上同性别的人。然後,兒子與男子一個溺水而亡,一個活理而亡。女兒與女子一個焚燒而死,一個吞金而死。”
“可那個女子不是一杯毒酒賜死嗎?而且公主她是自吊而死啊。”尹眠一時有些疑惑。
“記憶篡改。”一直沒出聲的洛君突然說話了,她盯着石像右手掌上的詭異蛇瞳,總覺得有些不安。
“如果這樣就說得通了,這個國師詭異的很,說不定還真有這樣的能力。”
洛君感覺身體裡又傳來一股拉扯力,這次比上次還要厲害,疼得她臉色發白,臉上都冒出細汗。
她直接上前把那個石像的頭踹了下來,看上去很結實的石像被她一下子踹碎,從斷裂處往裡面看,居然看見了一個小盒子。
這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壁畫的中間裂開了一條口子,随後就向兩邊打開了,這次露出來的是台階,而且是往上走的路。
“洛君,你真厲害啊。”尹眠對洛君最不吝啬的就是誇獎,這次誇完之後,她看見那個小盒子又起了心思,誰也不知道這個小盒子裡裝了些什麼。
從外面看,隻能看的出來這個小盒子很金貴,不是用黃金白銀鑄成,像是某種石料,能放在這裡肯定不是普通的石料。
“這是龍血木,這東西太難找了,狗皇帝是怎麼弄過來的?”
鳴雀已經是自然而然地叫上狗皇帝了,畢竟,在她心裡面這皇帝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了。
洛君用破淵把那個小盒子勾了出來,動作很小心,然而,一直到小盒子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都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天啊,這狗皇帝到底是出于什麼心思才把蛇腦袋放在裡面?”
尹眠謹慎地把那個小盒子打開了,她以為這裡面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隻是她第一眼瞄上去就是一個蛇頭,已經完全是一個白森森的頭骨,眼眶的部位空空蕩蕩,看上去多少又有點恐怖。
這垃圾皇帝搞的什麼惡趣味?
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把四周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三人這才順着那條台階走上去,洛君依然走在最前面,尹眠和鳴雀一個在後一個在前。
這條通道很短,大概隻上升了一兩米就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