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孟岱趕緊捂住兒子的耳朵,“小朋友在呢。”
按照慣例,嚴自得下一句分明該說的是來了,孟岱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小子來這麼一句。
孟一二也自己捂住耳朵,掩耳盜鈴似得問他爹:“爸爸,被包了是什麼意思?”
應川道:“小孩不要多問。”
孟一二略略吐舌頭:“就要問就要問。”
安有也從嚴自得身後探身,他今天出門時就告誡自己要習慣嚴自得的胡話,所以他也跟着一本正經道:“就是做朋友的意思。”
接着安有看向孟岱,他順利成章打了個招呼:“孟老闆好。”
這看起來是認識,但孟老闆不記得這号角色,他撓撓頭,卻又擔心是自己記性太差。
嚴自得幫他遞了個台階,他撇向安有,也問出自今日起一直想問的話:“怎麼,你又認識?”
從今早開始,粉毛就無所不在于自己每一個關鍵節點處,大頭電玩城他在,遇見應川是他還在,現在到了這餐廳,他依然表現得像是無比熟稔的模樣。
這不正常。嚴自得在見到那一千個許願牌時就知道。
“不認識呀。”安有接得滴水不漏,他伸出手指指向門外,“店名不就叫孟大廚的店嗎?”
嚴自得:……
糟糕,這茬給忘了。
起初這名字還叫孟先生的店,嚴自得覺得這店名土到極緻,當晚就拿了把梯子爬上去把先生倆字敲。
孟岱一拍腦袋:“對哦,我給忘了。”
“一二,你帶哥哥們進包廂去,菜單也記得捎上啊。”
“等等,”安有開了口,文質彬彬問了嘴,“我可以清場嗎?”
孟岱:“哎哎?”
安有頗為不好意思地對起手指:“因為我爸爸要求我一天花光一百萬。”
孟岱:“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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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這錢花得行雲流水,店内就餐顧客不僅餐食費全包,還額外收獲按人頭計算的十萬小費。
食物酒水也往最貴的來點,吓得孟岱臨時往臉上和耳朵處加了好幾個釘,生怕一下失誤要招來殺身之禍。
但安有真是個好富二代,一餐吃完心情頗好還說要給孟岱投資,講他倆可以合夥開店。
孟岱被天上餡餅砸得耳釘都掉了幾個,飯後還特地找到嚴自得問。
“你金主是個傻子嗎?”孟岱指了指腦袋,“就腦袋真有病的那種。”
遠處安有正被孟一二拽着玩,應川老早就歇菜,躲在一邊不出來生怕被小孩纏上。
嚴自得模棱兩可回了句:“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孟岱表情終于正經些,“這可事關我們的未來。”
嚴自得毫不留情戳破他:“隻事關你未來吧。”
他視線再轉向笑得樂呵呵的孟一二:“加個你兒子。”
“自得,我說真的,這少爺突然的示好可真奇怪,他究竟要幹什麼?”
這話問得好,嚴自得也想知道,安有究竟想幹什麼。
怎麼滴水不漏般嵌入自己生活的每一間隙,好像無論嚴自得往哪兒走他餘光裡總要有片粉色存在。
嚴自得也想知道。
但他沒有答案。
“說不定就是單純覺得你做飯好吃呢,”嚴自得道,“他腦袋不笨,挺聰明的,就是愛花錢而已,你就當少爺想做點慈善,還有你也别再搗鼓什麼釘子往你臉上貼了,沒人會揍你,你做飯夠好吃。”
他直起身,向前跨步,他沒回頭:“走了。”
安有在前面向他招手。